崇生默默点头,悲愤道:“我先前去过那个土地庙,还没乡下人家的鸡笼大,里面摆着两尊泥像,一尊土地公,一尊土地婆,都烂的看不清面貌了。供奉的人还不少,都是青山镇居民,包括周围乡下的一些穷苦老百姓。”
“我看那两尊泥像毫无灵气,和死物一般,想来也没地仙入住,就打算将泥像内的信仰之力抽出来给咱们收购的木雕占占便宜。”
“可结果……”崇生脖子一缩,忐忑道:“鬼知道那两尊泥像里竟然有东西在修炼,一言不合就对我大打出手,完全不听我的解释。他们的修为和我不相上下,都在五千多年,两人联手我打不过。”
“那你还敢去借?”我咬牙切齿。
很小的时候我就听爷爷说过,凡间的每个村庄都有一方土地守护。
山有山神,河有河神,包括普通人家都有门神。
这些“神”大部分是受天庭安排,是入了仙籍的正式人员。
享人间香火供奉,护一方风调雨顺。
当然,也有一些山野精怪浑水摸鱼装神弄鬼的接受凡人的供奉,以此换取信仰之力提升修为。
这类精怪和吸收灵气修炼的精怪不同,又被称为“散仙”。
因为它们的修炼方式与真正的仙人一样,可归根究底又没入仙籍成就仙位。这就导致它们遭受的雷劫比一般精怪更加凶猛,往往万中无一。
也就是说一万个散仙中能安然渡过雷劫问鼎仙道的或许一个都没有。
我不清楚青山镇的土地公土地婆到底是天庭安排的正式仙人,又或是一些“散仙”,但不管如何,崇生的暴露会将我们置于险境。
想至于此,我真是后悔上午的时候没对崇生刨根问底,不然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别急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崇生见我一脸崩溃慌忙说道:“我自身的气息被天邪剑吸收,那俩人应该没法以气息追寻到我,坏就坏在我受了伤,有浓郁的血腥气。哪怕我沿途有意将其抹除,可多多少少还是会有残留血腥气余下。”
“行了,你先躲起来,剩下的交给我。”我冷静道。
崇生面露苦色道:“我往哪躲啊,那两个家伙要真追到咱们店里,这巴掌大点的地方根本瞒不过他们的感知。”
“井里。”我随手指道:“井水蕴藏阴气,刚好可以掩盖你身上的血腥气,再则,我会以阵法隐藏住这口井,那两个人绝对感应不到,先混过眼前这关再说。”
“好。”崇生当机立断闪入井中消失不见。
“我不解除阵法你千万别出来。”我小声叮嘱道。
布置好一切,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将大门关上,而后关灯上床,如普通凡人一般陷入酣睡。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两道身影悄然落在外面的院子里。
一男一女,皆相貌苍老,身材矮小。
老者身着一身明黄长袍,白发苍苍,目光阴霾,凌厉如刀。
老妪身穿大红长衣,弯腰驼背,笑容和蔼,喜气洋洋。
“那股血腥味在这间院子附近消失,想来那人就躲藏在暗处。”老者环顾整个院落,冷冷笑道:“我夫妻二人躲在青山镇潜心修炼,好不容易积累了一些信仰之力,今日却被人抢走,此仇此恨,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他。”
“可不是,那家伙受了重伤,想来也跑不远,抓到他之后我定要一口吞掉他的元神,如此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老妪阴恻恻的说道。
老者不再说话,其右手猛的伸开,一枚暗红色鸡蛋大小的珠子悬浮半空,散发出柔弱光芒。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躲在哪。”老者屈指轻点。
“哗。”
暗红色的珠子随着老者这一指骤然发出刺眼光彩,其眼色也不再是暗红,而是血红,猩红如血。
大雪纷飞,院子里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但在红光的照耀下却似布满鲜血的屠宰场,诡异十足。
“凝。”老者低喝一声。
只见漫天的红光下,一抹细长如发丝般的透明气体被慢慢汇聚,最终落入老者手中。
我躺在床上假寐着,心神却散开关注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我的修为高他们太多太多,所以哪怕两人警惕小心也依旧发现不了我。
此刻,我完全被老者手中的珠子给吸引了,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崇生残留在院子里的血腥气明明被我抹除了,但现在却被强行汇聚,哪怕不多,也足以证明崇生来过这里。
最重要的是,那稀薄透明的气体还在时不时的从四面八方涌入红光。
如此一来,我即便用阵法隐藏了崇生的位置,他源源不断的血腥气也照样暴露了他在这附近的踪迹。
“那家伙果然来过这间院子,而且还在暗中躲藏着。”红衣老妪眯眼巡视各个角落,轻轻摇头道:“院子里无处可藏,他应该进了里面房间。”
“嗖。”
话音未落,二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床边。
红光笼罩,片刻之后只听黄袍老者诧异道:“怪了,房间竟然没有那人的血腥气息,难道还在院子里?”
“别急啊,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藏身之所吗?”红衣老妪看着“沉睡中”的我,嘿嘿怪笑道:“凡人躯体可断绝精怪自身气息,虽说藏不了多久,可区区几个小时还是可以的。”
“呵,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黄袍老者眼眸明亮,其大手直接按在了我的眉心。
“轰。”
脑海震荡,犹如海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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