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我哪都没去。
每天坐在院子里喝喝茶,陪着红衣聊聊天,顺便教导一下乌颜九修炼上的问题。
或许是知道我马上就要走了,乌颜九显得很伤感,不舍的同时,也更加专心的向我请教她这两年来遇到的难题。
我的见识和阅历不是雷岳凡能相提并论的,很多魔界的修炼问题,即便我没遇到过,但修炼一途殊途同归,经我点拨之后,乌颜九很快就能感悟。
这几日里,乌颜九的大名充斥着天澜魔宗各个角落。
六名亲传弟子被她亲手击杀的消息在底层弟子中不断扩散,众人震惊之余,也对我这位客卿长老更加恐惧。
雷岳凡很安静,安静的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不过他很快宣布了一项任命,由乌颜九担任执法殿执法长老之职,除他之外,不受任何人制约,便是七大长老也不能干涉执法殿行事。
执法殿长老是个很特殊的位置,说它是长老职位吧,它比七脉长老身份略低,不参与宗门日常琐事。
可要说它是弟子职位吧,任何亲传弟子都不愿得罪执法殿。
且执法长老每月的资源供奉是和七脉长老一模一样的。
如此一来,乌颜九就有了两层身份,一是雷岳凡的亲传弟子,二是执法殿执法长老。
这样的好处是,天澜魔宗的执法权完全落到了乌颜九手中,这无上的权利赐予她旁人根本不敢得罪的巨大优势。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微微一笑,雷岳凡确实是个识时务的家伙。
在知晓我的修为后,当机立断做出了附和我的决定,利用乌颜九将我和天澜魔宗绑的更紧。
我不介意雷岳凡的趋炎附势,他若能对乌颜九和红衣多加关照,我自然也会多加庇护天澜魔宗。
就这样,又过了三日。
眼见一切恢复了平静,我打算带囚牛离开了。
红衣和乌颜九眼泪汪汪,满是不舍之情。
我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俩,只是告诉她们我肯定还会回来的。
临走之时,雷岳凡按奈不住出来相送,我当他的面给了乌颜九一块蕴藏我三招修为的令牌,嗯,就是属于我客卿长老的那块令牌。
只要乌颜九以魔气催动,我蕴藏的修为会在瞬间施展出来。
每一招都有两万年的修为。
这是我给乌颜九的最后一张底牌,同样也是告诉雷岳凡,即便我不在天澜魔宗,旁人也动不了乌颜九。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层含义,万一天澜魔宗遇到不可阻拦的危难,雷岳凡可找乌颜九帮忙,凭令牌中的三招修为,我相信除非是一流魔宗的那些大人物前来,否则没人能够抗衡的。
当然了,请乌颜九帮忙的前提是她过的很好,在天澜魔宗很舒心。
雷岳凡人老成精,哪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开心的直咧嘴,更向我再次保证一定会好好对待乌颜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我又从虚空洞府拿出五万sān_jí魔晶偷偷交给乌颜九,这女人还没有开辟虚空洞府的本事,我只能将五万sān_jí魔晶分别装在五个乾坤袋中。
“喏,好好修炼,等我下次回来的时候可不想再看到你被人追杀了。”我故意调解伤感的气氛打趣道。
乌颜九噗嗤一声轻笑,揉着泛红的眼眸狠狠点头:“前辈,我会努力的,一定不让你失望。”
“还有红衣,她是凡人,终究会经历生老病死,你平日里多关心关心她,这丫头脾气倔,生病了也不说,偷偷熬药,就爱硬撑着不让你担心。”我叮嘱道。
“我会的。”乌颜九抿嘴道。
“陈安……”红衣刚好走出房门,听到我对乌颜九的叮嘱顿时落泪不止。
“行啦,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得走了。”我微笑着摆手道。
红衣将十几套折叠好的衣服塞到我手中,抽泣道:“这都是这两年里我闲来无事为你做的,还有茶叶,你最爱喝的云雾茶,也带上。”
“谢谢。”我发自内心的感动道。
“才不要你感谢,你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来,我和小姐等你。”红衣大喊道,说完转身就走,泣不成声。
我离开的情绪被红衣这丫头彻底感染了,竟然一时间有些鼻塞。
但我知道,我不能拖延下去了,天澜魔宗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陈安来自华夏大地,我得回去,回去和白虚做个了断。
“走。”我拍了拍囚牛,身影消失在院子里。
冥冥中,我仿佛听到乌颜九大声呐喊道:“前辈,陈安,我喜欢你啊。”
当然了,这或许是我破开虚空产生的错觉。
我一直拿乌颜九当弟子对待,她对我像师尊前辈般恭敬,又怎么可能会说出喜欢我呢?
想至于此,我摇头苦笑,这种错觉还真是不应该啊。
“主,主人,您方才没听到什么吗?”囚牛欲言又止的说道。
“没听到,风太大。”我回道。
囚牛翻了个白眼,哼哼道:“可是我明明听到有人说喜欢陈安啊,主人,您是叫陈安吧?”
“你听错了,人家说的是平安,希望咱俩平安回来,不是喜欢陈安。”我笑骂道。
囚牛恍然大悟道:“对对对,一定是这样,哎,看来我对人类的语言还是掌握的不够彻底啊,竟然会将陈安和平安弄混淆。”
我懒得理囚牛的自言自语,带着他一路疾驰。
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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