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爷爷,爷爷同时也看向我。四目相视,爷爷脸色凝重,竖起手指示意我小声点。
我这时候哪还敢说话?躲在爷爷后面感觉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桃树钉千万别弄丢了。”爷爷从未有过的严肃。
我摸着裤兜里的桃木钉狠狠点头,这是把一家人的性命都交到了我手上啊。
爷爷猫着腰从堂屋虚掩的大门朝外看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圈拇指粗的红绳。
我看着绳子一阵无语,都说阴尸力大无穷,这么细的绳子连头牛都不一定栓得住,还想困住大伯?我急得满头大汗,连忙扯着爷爷的衣袖焦急问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绳子,而是牛筋混合亚麻编制的,五头牛都不一定拉的断。”爷爷解释道。
我翻了个白眼,说实话,爷爷说的我还真不相信。但现在也没办法了不是?临时找绳子去哪找啊。
“砰”
这边我和爷爷话音刚落,院子外我家两扇院门被轰然撞开,烟雾弥漫中大伯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外。
还是那身熟悉的寿衣,那熟悉的面孔,只不过现在的大伯看起来比之前要更加灵活了,这一点我是从他的双手观察到的。从前的大伯虽然一样能动,但是关节僵硬,他的手掌一直处于垂直状态,而现在他的双掌能够弯曲。
除了脸色发白,我敢说大伯就和普通正常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或许只剩走路的姿势。因为他是蹦着走的。
爷爷躲在虚掩的门后一动不动,我更是不敢出声,握着桃木钉的右手布满汗水。
院子外,大伯同样是一动不动,他望着院子里面眼珠微微翻转,似乎在考虑什么。
“爷爷,大伯的阴气被放掉后他就真的成为死人了吧?”我有些不忍心的问道。
二伯三伯和我爸都死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们了。而大伯虽然变成了阴尸,可他是我亲大伯啊,那个小时候偷偷给我塞零花钱的大伯,我好歹还能看到他。
爷爷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压低声音道:“人死了就得去该去的地方,这么活着害人害己,一旦成了气候不知要死多少人。”
我知道爷爷说的是对的,可当我真正面对大伯的时候,那种冥冥中的亲情让我一阵揪心,或许今晚过后我连大伯也再也看不到了。
“蹬”
大伯又蹦了一步,这一步他蹦到了院门门槛上,他环顾整个院落突然开口喊了一句:“安”。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大伯的声音很沙哑低沉,似乎不是从喉咙发音而是从肚子里喊出来的,可我依然听的清清楚楚,他在喊我的名字。
大伯成为阴尸后曾两次对我说话,一次是在他家,替他取阴虫的时候,他对我说逃。第二次是在二伯家院子外,他让我跑。可以说这两次大伯都没有伤害我,相反的好像是在保护我。
阴尸有六七岁孩童的智商,爷爷想引大伯过来除掉他,可大伯还是认出了这是我家。
“小安,你出去站着。”爷爷转身朝我说道。
“你想让我引大伯进来?”我抹掉眼泪问道。
爷爷点头严肃道:“咱们得速战速决,到了夜里十二点是阴气最重的时候,阴尸借助阴气到时候力气会更大。”
“爷爷我害怕啊。万一大伯直接蹦过来了怎么办。”我哭丧着脸道,我可是亲眼见过大伯蹦的,那一蹦好几米外。
“院子里有困阴阵,只要他一蹦到院子里阵法就会启动,形成一张大网将他包围,根本轮不到他过来。”爷爷跟我保证道。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往外面走去。左手摸着匕首,右手摸着桃木钉,嘴里念着菩萨保佑。
“安,逃。”
大伯一见我出来,立马又让我逃了。但是大伯并没有蹦进院子,只是在门槛处不断重复那个“逃”字。
“大伯,你要不进来坐坐?”我嘴角抽搐道的喊道,也不知道大伯能不能听懂。
我的出现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我有些无助的转身朝爷爷看到,爷爷眼神闪烁,只见他拿起手中的红绳绕成圈突然朝我脖子套来。
“爷爷。”我大惊失色,但一瞬间我就知道爷爷要干什么了。
大伯不愿跨进院子肯定是感受到了什么,而大伯这么关心我,如果我的生命受到威胁那大伯会怎么做?
我虽然不敢肯定,但也敢说百分之八十大伯会进来救我。
爷爷勒的很用力,我很快就感觉到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头脑发胀,脸孔涨红,整个人因为缺氧就像气球要炸开一般。
我跪倒在地,双手下意识的拉扯脖子上的绳子,爷爷在我耳边轻声道:“忍忍,马上就行了。”
果然,爷爷话音刚落,一直不愿踏进院子的大伯发出凌厉嚎叫,砰然蹦出。
这一步蹦的极远,直接从门槛处蹦到了院子正中心,大概有五六米。
爷爷见大伯蹦进了院子立马将我脖子上的绳子松开,气喘吁吁道:“小安,等下我找机会绑住你大伯,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把桃木钉扎进他太阳穴,我年纪大了,怕是撑不了多久。”
我趴在地上痛苦咳嗽,听到爷爷的嘱咐我连连点头。
“吼”
院子里大伯叫的更响,我都有些担心会把隔壁邻居吵醒。好在农村人睡觉早,尤其到了半夜不管听到什么都不会开门,这叫自我保护。
“东面为金,南面为木,西面为水,北面为火,中心为土。”
“五行齐聚,以金为引,困阴阵开。”爷爷手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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