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活着时候一直教导我为人要大度,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海阔天空。
而没来京都之前,我也确实是以爷爷的教导去做的,不管在学校,还是在老湾村,但凡遇到争执矛盾,我都是主动选择让步的那个人。
奶奶说吃亏是福。
那个时候我总是在想,我吃了那么多的亏,我该积累多少福气呀。
可来了京都之后,我发现爷爷所教导的大度与这个城市,这个城市里的人格格不入。
我大度了,让步了,吃亏了,我并没得到所谓的福气与感恩,反而让对方变本加厉的来报复我,因为在他们看来,我是害怕了,所以才会让步。
好几次,我都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放虎归山,最终将自己陷入了绝境。
就像道门五长老,我与他无冤无仇,甚至因为爷爷和莲姨的关系与他还是有不少情分的。可这情分在他所谓的人情面前不堪一击。
我陈安就该死?
我来京都第一次与萧家发生恩怨,以雷击符将萧家萧锴炸成重伤,事后我以为刘老会怪我太过冲动。
可刘老告诉我,我应该更狠一点。
要么不动手,动手就不应该给对方留活路,因为没人会给我活路。
那个时候起我就明白了,我的心在爷爷多年的教导下终究是太软了。
而现在,我变了,几番的死里逃生让我变得睚眦必报,变得心胸狭窄,变得不再心慈手软。
哪怕道门五长老说的是事实,哪怕现在我的根本没任何力量能与道门反抗,可那又如何,正如顾幽篁所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杀之后快。
我没有顾幽篁的能力护自己安危,但我却有让道门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的办法。
这个亏,道门不吃也得吃。
面对态度傲慢神情不屑的何玉子,我轻轻握住了这柄对我言听计从的血色长剑:“换成旁人,或许今天必须要放了你,可惜,你遇到了我陈安。”
“你当真敢杀我?”何玉子仰头大笑,讥讽道:“那陈家就绝后了啊。”
“放心,陈家绝不了后,道门也奈何不了我。”我手持长剑,横架在何玉子的颈脖上:“你应该庆幸事先留下了神魂命灯,依仗第五峰还有重生的机会,否则,这一次你便真的死了。”
“你……”何玉子见我杀心顿起,瞳孔猛缩,傲慢的态度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怀疑与猜忌。
是的,哪怕到了现在,他依旧觉得我不敢杀他。
这就是道门的强大,强大到我想杀你,而你却不敢杀我。
“陈小子,你想清楚了。”龙老眼神微眯,下意识的看向道门方向:“那群老家伙可不好惹。”
“是啊,道门九大长老哪个是好惹的。”我笑了笑,手中的长剑骤然发力:“但是,我陈安更不好惹。”
“哗。”
随着我的举动,何玉子的头颅冲天而起,那喷涌而出的鲜血中一道巴掌大小的元神急速飞出,与何玉子的容貌一模一样,带着惊恐与怒意直接奔向道门方向。
“龙老,碎了他。”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人已杀,已无回头之路,元神这东西就更留不得了。
不待龙老动手,我手中的血色长剑突然挣脱了我的束缚,以惊人姿态一剑刺中何玉子的元神。
“啊。”
凄厉的惨叫从何玉子的元神发出,其一双眸子无比歹毒的盯着我:“陈安,我绝不会放过你。”
“等你重生之后有了现在的实力再说吧。”我冷笑道。
“砰。”
何玉子的元神直接炸开,黑夜中化作星星火光,散开之际却又被血色长剑全部吸收吞噬。
“卧槽,你这剑……”龙老瞪大双眼无比忌惮的说道;“破虚空之力,还吞噬元神,陈安,这,这把剑是真的邪门啊。”
“邪不邪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一直在护我。”我望着半空吞噬掉何玉子元神的血色长剑,感受着它似乎发出了满足之感,心里震撼的同时也不免更加疑惑了。
如果这把邪剑真的是我前世所用,那我的前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若是好人,又怎么可能炼制出这种邪剑,剑内血气冲天,这得杀多少人才能凝聚这份煞气啊。
可反过来想想,那跟我似乎关系不大,前世是前世,我是我,问心无愧便好。
在我毁灭何玉子元神的同时,道门矗立在云霄雾气中的第五座山峰发出凄惨咆哮,冥冥中仿若何玉子的最后遗言。
那剧烈的震动瞬间牵引其它八座山峰发出悲鸣,又在某一刻化作刺眼的光芒冲向天际。
黑夜如白昼,夺目而绚烂,道门方圆十里外所见之人无不变色。
一时间,一股风雨欲来前的狂暴压抑的人完全喘不过气来。
“闯祸了哟。”龙老望着道门方向,无可奈何的摇头不止。
“姑爷,我们要不要先逃?”青禾蓝根面带恐惧的问道。
显然,在道门这般威势下,即便她们是八级傀儡僵尸,也升不起反抗之心。
“往哪逃?”龙老叹着气道:“何玉子死在这里,不用五分钟道门其他八位长老就能赶到,以他们的修为,集八人之力,我们就是逃回京都又如何?”
“那……”青禾脸上浮现一抹苍白道:“就在这干等着道门兴师问罪吗?”
“呸,这个问题别问我,问陈安,是他杀的人,他肯定有想法。”龙老兴致勃勃的看着我道:“要不事先透露一下?我看你也不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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