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本来只是跟李采雪来这里借口水喝,然后寻个机会跟李采雪深入“交流”一下,却不成想摊上这么个事儿,而且还与萧天凤有关。
他大概听出了个意思,这赵明诚的女儿从萧天凤家的布庄进了一批丝绸,想要做成成衣倒卖出去,因为进货的钱不够,所以便与萧家签了个欠款合同,这个叫风险投资,谁知道一场大火将整个长安城的成衣市场搅和的一片混乱,她的成衣卖不出去,萧家却在这时候催着要货款,这位赵雅姑娘投资失败,利益一场空,却是尝到了风险投资的代价。
萧天凤家的布庄失火?这事儿叶风还真不知道,自从离开萧家进入李府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跟萧天凤联系过,只知道她可能要陪着她父亲回夜郎一趟,借助地黄宗的力量处置萧家的那个内鬼。
叶风对萧天凤虽然了解不深,但也知道她是一个面硬心软的女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逼人还贷的事情,这件事里一定有什么曲折蹊跷。
李采雪将赵明诚扶了起来,轻声道:“老伯,你不用急,我虽然不认识那位萧家大小姐,但也听过她的事迹,据我所知,萧家大小姐行事颇有男儿之风,应该不会如此小气,况且这件事也只是涉及银两不够,这样吧,我这里有些银钱,便送给老伯,你拿着帮你女儿先把货款还上,回头儿我再差人到萧家说和几句,想必那位大小姐一定会给我面子的。”
赵明诚满面通红,再次深揖一礼,道:“李小姐慈心仁厚,老朽万分感激,可李小姐的银钱。老朽是万万不敢要的,我女儿这件事,其实也不止是银钱赔付的事情。而是涉及到其它更大的问题,这才是让老朽感到最为做难的地方。对于那位萧家大小姐,老朽其实也有所了解,正如刚才李小姐所说,那位萧家大小姐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这些升斗百姓,即便做些买卖生意,也多是经营一些小本买卖。在整个长安城里,也只有萧家肯与我们互通往来,其它商家则根本不屑与我们做生意,平时我们若有什么周转不利。萧家也从未有过催款催货现象,所以大家都很感激萧家,一旦手头盈余,便马上还给萧家,而且念及萧家的大度。我们平日的营生需要,也都在萧家的店铺购置,与萧家做布绸成衣买卖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李采雪问道:“赵老伯,你说此事涉及复杂。到底是如何一种情况,还有你女儿呢,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话一问,赵明诚眼泪都出来了,泣声道:“刚刚发生这些事之后,雅儿自知不愿拖累我们父子俩,为了尽快能将欠款还上,这几日她不眠不休在外奔波,只希望能尽快将这些成衣打发出去,可是长安的成衣店现在普遍不景气,原来与雅儿生意往来的几家店铺连店门都关了,雅儿无奈之下只得去了中州,任凭我们怎样劝都劝她不住。”
“中州,中州怎么了?她为何就去不得?”叶风终于忍不住插口问了一句。
赵明诚解释道:“小兄弟,你难道不知道中州么?”
叶风讪笑道:“我还真不知道,我是外地人,刚来长安不久。”
某说叶风不知道,就连李采雪这个自小在长安长大的贵族小姐,此时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中州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对长安那些官家富商聚居之地的概称,所谓中州,其实就是长安城内最繁华的地方,不少达官贵人将府邸建在长安城中心。”
“原来就是个富豪名流聚集地啊,那又如何,即便如此,普通百姓就去不得么?”叶风还是不太明白。
赵小宝这时却蹭的站了起来,挽袖道:“爹,莫再与他们求情了,姐姐已经被范家囚了两日,范辙那狗货,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自从日前见过姐姐一次后,他便经常来咱家骚扰,他哪门子心思,我早就清楚了,如今咱家遭难,他便耍了诡计落井下石,想要就此霸占姐姐,我看不如就让我召集些兄弟,直接将姐姐抢回来就是,范辙那狗货若敢阻拦,我便打他个伤筋断骨,我这些年的武艺,也不是白练的,大不了今后咱们全家就离开长安城,另谋去处。”
这赵小宝声亮如钟,满脸横气,与他老爹赵明诚的性子却是大不相同。
“小宝,莫要乱说,你姐姐便是太过冲动所以才着了范家的道,你也想步你姐姐的后尘么?”
叶风和李采雪听的有些混乱,李采雪问道:“老伯,我还是不大明白,那范辙又是什么人,赵雅姑娘与他又牵扯了怎样的关系?”
赵明诚又是一番解释之后,叶风和李采雪才弄清楚,原来赵雅为了能尽快将手里的成衣存活推销出去,好及时还上萧家的欠款,便冒险去了中州,为什么要用冒险这个词呢?长安是正唐国都,也是商埠重地,常住人口加上流动人口过百万,有着鲜明的阶级区分,皇亲贵族自然为上,身份最为珍贵,其次则是一些达官勋贵,再次是本地大商和外地大商,最后才是这些人口比例最大的普通百姓。
在中州所居住的,多是一些长安各级官员及其家属,另外就是富商大户,这些人数量不多,却住着全长安最大的房子,养着全长安最丰广的田地,掌握着全长安的政治经济命脉,算得上是一个十足的上流社会,他们吃的最好,穿的最好,用的最好,玩儿的最好,也祸害的最厉害,以盛产官二代、富二代、恶二代与纨绔子弟为名。长安的老百姓流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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