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用计与张青用计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张青带领梁山,好歹多还是战场上见真章,可梁山用计,却多针对个人。
只到了今日,大势已成,眼下又是生死一战,也顾不得这些了。
却说索超、卢俊义、史文恭虽说着是具有破绽,却到底还有分别。
索超性子急,也只得战场上动作,史文恭乃金人教头,然辽人眼下好歹还未灭。
说来说去,却还绕到卢俊义身上。
所谓卢俊义后院起火,说的是其原先被梁山陷害之后,官家李固与贾氏通奸并霸占了家产,将燕青逐出家门的事情。
只是这事情是有因有果。
若是卢俊义不被陷害,那李固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如此作为。顶多有些通奸之举,却扰不得卢俊义。
前头说的自信,也不过是安人心思。
只是这等消息说了吴用听,那吴用心思可就多了。
...
“若是如王上所言,只是那管家与其夫人有些勾结,此倒是有可为之处。”
那一上来,吴用就给张青吃了个定心丸,话里意思,却已有主意。
“那管家动了心思,欲要霸占人才,则必须要使那玉麒麟名声落地,不若无半点期望。”
“然如何使那卢俊义名声落地,朝廷不用,其尚缺些契机。”
朱武听得似乎冥冥之中给了某种提示,当即接着道:“不若想办法入了卢家府邸,写上一首反诗,逼迫那卢俊义不得用?”
吴用听得直笑道:“此事若是原本未从王上处听闻消息,倒是要废些心思,只如今既然存着有心人,倒是不消咱们如此麻烦了。”
“回头我便为那卢俊义写个反诗,不消叫他人相信,只要给那管家听着,让其得个契机就成。”
朱武当即称妙,张青自也应之。
于是又各自忙碌,准备逐一击破。
...
吴用写这反诗可谓相当有天赋,不消半个时辰,便已有文章。
“芦花丛里一扁舟,俊杰俄从此地游。义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难可无忧”。
这反诗虽然硬凑着,却好歹也是个藏头诗。
搞的还算不错。
只是随着梁山宣扬,这反诗的传播速度极快。
...
“员外,那梁山人好生卑鄙!”
“这首反诗,必然是那梁山人所为,故意针对员外。”
“要是再这传播下去,只怕...”
营寨里,最快接到消息燕青手中拿着抄来的反诗,正一脸义愤填膺,与卢俊义一阵诉说。
卢俊义倒是面色还算沉稳,只顾耍着手中棍棒,头也不回的回应道:“雕虫小技罢了,种相公征战多年,此等把戏司空见惯,必不受乱。”
“待后日那梁山平灭,谣言不攻自破,不必在意。”
虽说卢俊义说的很轻松,然燕青心里还是不安定。
踌躇再三,还是又谏言道:“听闻那张青多谋善战,既然员外都如此信心,那张青如何能不知晓?”
“只怕如此做法,有别些用意!”
燕青如此担忧不无道理,梁山有今日之势,张青自声名显赫,那张青对种师道重视不已,甚至奉为最大敌手,旁人面对张青,又何尝亦不是如此。
卢俊义听得这,才终究手上收了功夫,转头与燕青道:“小乙倒是说说,那张青确还有什么主意。”
燕青虽然大概料想那张青必不是那么简单,但你真要他说出个一二三,他又不是张青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知晓。
只无奈道:“若知道张青到底有什么主意,我哪里还会如此忧心,只是有此忧虑而已。”
听燕青到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卢俊义只上前宽慰道:“知道你为我担忧,只是那反诗既然是梁山里传出,则更显我卢俊义忠君爱国之心!”
“那张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徒劳罢了。”
燕青眼见自家员外听不进去,自己又实在没个主意,说来说去,也是自己感觉而已,也不多再劝。
只冥冥之中的不安情绪实在难以消减,燕青只得自留个心眼。
可真要说这心眼,又该留的哪里才对呢。
...
事有正邪,人分善恶。
有些人,当真是天生恶性。
同要是老管家,那仇申夫妇不幸遇强人被害,其官家叶清报知仇家亲族,一面呈报官司,捕捉强人,一面埋葬家主尸首。
留下的孤女琼英也被叶清夫妇收留,视如己出。
若是与如此忠义之人相比,那大名府的李固,可是差远了。
...
却说李固原是东京人,因来大名府投奔相识却寻不着,冻倒在卢员外门前。
卢俊义救了他性命,养在家中。因见他勤谨,写的算的,教他管顾家间事务。五年之内,直抬举他做了都管。一应里外家私,都在他身上,手下管着四五十个行财管干,一家内都称他做李都管。
卢俊义对李固有重生父母、再造爷娘之恩,不但救了他的命,还在短时间内火箭提拔他做了卢氏集团总经理。
按理来说李固应当对这位既救命又“伯乐”的卢员外感恩不尽,在工作岗位上好好干出业绩来报答主人才对,但是李固偏偏不这么想。
卢俊义那夫人贾氏不过二十五岁年纪,能嫁与河北三绝之一的卢俊义,必然花容月貌。
只是卢俊义“平昔只顾打熬气力,不亲女色”,让却叫李固有了可趁之机。
李固能应付卢氏集团内外上下,必然嘴皮子上有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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