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冲啊,杀呀!乱党没子弹了,抓住一个有重赏!”清军官员鼓动着。
“冲啊,杀呀!”成群的清兵从四面冲了上来,包围圈越缩越小。
趴在房顶上的喻培伦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形势,将最后一枚炸弹扔向敌人最密集的地方,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一阵浓烈的烟雾也弥散开来……
黄兴率领方声洞、朱执信等十人出广州南大门,来到双门底,准备接应温带雄率领的两广水师巡防营的同志,一起去活捉水师提督李准。
温带雄生于1883年,号瑞兰,广东省河源市紫金县人。他出生于农民家庭,为推翻清廷跻身军界,秘密加入同盟会,时任新军两广水师提督李准部巡防营哨官。在这次广州起义前夕,他与黄兴约定,起义时以保卫水师行台为名,活捉李准。
巡防营吃晚饭的时候,螺号声响起,温带雄正要行动,恰巧水师提督李准的传令兵也送来了李准的命令——让巡防营火速进城保卫行台。真是天缘凑合,正中下怀!温带雄当机立断扣押了传令兵,向全队宣布了配合广州起义、捉拿李准的行动计划,然后当即率领全队荷枪实弹跑步入城。兵贵神速,由于担心过早地在左臂缠上白手巾会暴露起义的意图,在途中受到忠于清廷的清军阻挠,耽误与黄兴会师的时间,所以,温带雄率领的队伍就都没有用白手巾缠臂。
正所谓百密一疏,温带雄绝没有想到,他这个周密考虑导致的小小疏忽,竟造成重大损失。
黄兴和方声洞走在最前面,焦急地等待着巡防营同志的到来。突然,一队荷枪实弹的水师官兵杀气腾腾地跑步而来,他们的左臂上又没有白手巾缠绕。不用说,肯定是敌人!方声洞来不及多想,举起步枪就扣了扳机,一枪就打死了跑在队伍最前面的哨官温带雄。巡防营的士兵以为受到敌人狙击,立即散开卧倒,开枪还击,双方进行了一场同志相残的激战,两边都有很大伤亡。方声洞在激战中牺牲,年仅二十五岁。
一场误会使同盟会损失了宝贵的骨干和天赐的良机,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此刻,黄兴身边只剩下了罗辉一人。他们陷入了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
“冲啊,不要跑了乱党,活捉黄兴有重赏!”喊杀声四起,硝烟味刺鼻,子弹嗖嗖地在他们的头顶、身边乱飞,织成了一张密集的死亡之网。
他们左冲右突,寻找着突围的道路。随着子弹的呼啸声,罗辉像一节装满东西的口袋似的倒在地上。黄兴忙冲上前去,发现罗辉中弹的位置是左胸,他的心一沉,知道罗辉被打中了要害,怕是活不成了。
“罗辉,罗辉!你要挺住!”黄兴大声呼唤着。
罗辉费力地睁开双眼:“总指挥,你快走!我不行了……”
“别胡说!我一定带你出去!”
罗辉微微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givelibertygivedeath!”
话音刚落,罗辉已经停止了呼吸,两只眼睛无神地望着天空。黄兴心里不禁一阵悲痛,他用手合上了罗辉的双眼,然后揩了揩他那张被战火熏得黧黑的脸,在心里向他告别。
靠着夜色的掩护,黄兴手握双枪,边打边退,不时地消灭几个遭遇的清兵。右手的中指和食指的受伤处钻心地疼,不断地有鲜血流出,让这只手握的枪黏糊糊的。他朝四下一望,寂无一人。他来到一家米店门前,店门紧闭,听到几个清兵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情急之中,他强忍着伤痛以肩顶门,猛力一顶,店门竟然开了。他闪身进了米店,将门虚掩上。
那几个清兵过来了,走到米店门口停住了脚步。
“干啥?”一个清兵问。
“刚才,这儿好像有个……人影儿。”另一个清兵答。
“想领赏金了?你是财迷心窍吧?”
“不,我眼没花。”
“那……”
店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清兵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双手端着枪贼眉鼠眼地四下里探望。另外几个清兵严阵以待地把在门口,如临大敌。外面暗淡的月光、火光混杂的微弱光线,把他们长长的影子投射在米店的地上。黄兴屏住呼吸,两手扣着扳机,尽力把自己高大的身躯躲在摞得高高的米袋后边。他知道,不被发现则已,一旦被发现就要拼个鱼死网破。
这个清兵在黑暗的米店里走过来走过去,并不知道死神比赏金离他更近。
正当黄兴觉得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时候,突然,一只像肥猫那么大的硕鼠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从这个清兵的两条腿之间飞速钻过,然后就又不知去向了,吓得这个清兵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瘫软在那里。
“哎哟妈吔,吓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门外的几个清兵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刚才紧张得要绷断弓弦的空气,也在这笑声中为之一松。
“怎么世界上还有这么……大的老鼠哇?像只猪仔!”
“这有什么稀罕,我还吃过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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