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切换,变成了老马办公室。
记者:“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您的学生,就您观察,这两个孩子平时有哪些好的学习习惯呢?”
老马破天荒扎了领带,办公桌明显也收拾过,一大摊瓜子果冻都没了,只剩下几本讲义。
老马表情严肃,“何修的学习方式比较独特,暂时不讨论。但叶斯我可以好好吹……好好聊一聊。叶斯高一高二的成绩并不理想,是高三才开始赶上来的,每天早上我看这个孩子……”
叶斯一下子站起来,大声打了个哈欠,在电视机面前伸了个懒腰,“好困,午睡吗?”
“让我把电视看完。”何修手拦在他腰上,往旁边拨了拨,“别挡电视。”
“哎。”叶斯乐着压他腿上,“还带报复的?”
“没报复。”何修满脸真诚,“我就想听听老马是怎么吹他亲儿子的。”
“咱俩谁是亲儿子?”叶斯问,又忍不住在何修嘴唇上咬了一口。
“我觉得是你。”何修说,“上一世是我,但这一世被你抢了。”
“啧。”叶斯跪在他腿上,沉甸甸的压着,“嫉妒么。”
何修没吭声,垂眸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而后低声说,“等会要去签字。”
“我知道。”叶斯头很铁,一手杵在遥控器上,把电视闭了。
旋涡中心往往最风平浪静。
哪怕外头“校草无双”、“学神cp”议论得沸沸扬扬,当事人仿佛没什么事一样。
七月中旬,赶着动身旅行前一周,叶斯和何修先后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彼时何修已经在自己家了,俩人视频一起拆通知书。
“你看,这个。”何修缓缓展开紫色的通知书,剪纸的校园建筑立绘立刻跳出,巍峨而庄严。
何修勾起唇角,“挺好看的。”
“是好看。”叶斯疯狂点头,“真好看啊,哎,我这个就比较朴素。”
他的通知书没有太多花样,就是真切的大字。
“叶斯同学,恭喜您被我校医学部临床医学专业录取。”叶斯读着录取通知书,又叹口气,“哎,我这个学得上五到八年。惊了,怕不是要学死。”
“我也需要五年毕业。”何修勾起唇角,“四年拿工学学位,五年才拿建筑学学位,我们还是同步的。”
“一直同步。”叶斯跳到床上坐下,嘭一声,“真开心啊。”
“你东西收拾好了吗?”何修温柔地问,叶斯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像自己男朋友咬着耳朵在跟他说话。
“收拾了一部分。”叶斯说,“我现在就只想尽快看见你,我去,都十好几天没见着了!”
“是。”何修也叹气,“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叶斯小声哼哼,哼完耳朵根又一红,嘟囔道:“恶心死了,两个大老爷们……我挂电话了啊,老马让我收到通知书去给他看一眼,我服了。”
“嗯,去吧。”何修顿了顿,又飞快说,“爱你。”
“给你比心。”叶斯严肃地拿起手机,对着摄像头捏了捏手指,又猛地打了个哆嗦,“呕!”
何修笑着挂了视频。
七月太阳大的不要命。
叶斯在烈日下哼着歌散漫地走,走到校门口,在混子大队群里回了条消息。
宋义:六点后凉快了来我家啊,车库烤串,小简他们也来。
吴兴:小简终于要吃到大羊腰了吗。
宋义:必然的必,还是他宋爷爷亲自给他烤的。
叶斯:等我会儿,我回趟学校,然后过去帮忙。
宋义:带箱啤酒。学神来不?
叶斯:他不在h市,我只能借酒浇愁。
叶斯揣起手机,叹了口气。
高考后轰轰烈烈,但自从何修回家后,日子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了。
他走到学校门口忽然停住脚步。
英中那连成一排的教学楼、楼后隐隐透出的小操场、食堂、浴园、小超市、宿舍楼……在午后的太阳下闪着光一样,熠熠生辉。
一种仿佛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交织起来,明明朗朗的大白天,却忽然让人有些鼻酸。
他清了清嗓子,捏着通知书快步往教学楼走。
英中大门口火红的光荣榜已经挂了整个夏天。
无数教职工、学生、家长,都拿手机拍过这块板子,还有人来合影。
叶斯何修两人的照片高居榜首,是出成绩后被拉来照的相。何修依旧淡漠而礼貌,叶斯则笑得眉眼弯弯,露着一排小白牙。就像无数张合照上单独拆出两个人一样,这俩人拍照的模样从来没怎么变过。
下面是应校方要求留下的“座右铭”。
何修: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叶斯:在人生的漫漫长路上,成功和失败都很短暂,拼的是我们持之以恒奋斗的决心。
不管这个夏天有多长,这两张照片,两个名字,都会一直站在英中的大门口,看着这所学校送走一拨人,迎来下一拨。
叶斯和老马说完话出来,光荣榜旁边又围了一群人。是学生,但没穿校服。
他低着头从旁边擦过,走到街口又忍不住回了一下头。
有个男生站在人群最外围,目光落在他留下的那行话上。男生戴着帽子,遮住眼眸,侧脸是有些冷漠的倔强。
叶斯回头,是因为对方左耳戴了一枚很小却很亮的耳钉,折了一簇光,在经过时不经意地晃入他的眼。
片刻后,男生不经意地回了下头,飞快跟叶斯对视一眼,又平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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