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口饿鬼的铜铃大眼又开始往外冒黑水,一双霸王龙一样的小短手努力够着脸上擦眼泪,“呜呜”哭诉:“你太过分了,居然嘲笑我!”
喻争渡没想到这个鬼内心这么脆弱,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要吃我。”
针口饿鬼这才止住了眼泪,瞪着他看了一会,突然问道:“你是外地来的鬼吧?”
喻争渡:“怎么?我有外地口音吗?”
“不是这个。”针口饿鬼说道,“外地来的才会担心被吃,如果是本地的鬼都知道,我们不吃东西的。”
“我好饿啊。”他说着又开始哭了,眼睛“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同时不忘盯着喻争渡的奶茶看,“我真的好饿,我好想吃东西,可是我吃不了!呜呜呜——”
“别哭了,别哭了。”喻争渡发现这鬼跟小孩一样,心智好像不太成熟,连忙心累地去安慰他。
他想了一下,给一杯奶茶插了吸管递过去:“这个是喝的,要不你试试能不能喝进去?”
“可以喝的吗?”针口饿鬼眨了眨眼睛,将信将疑地接过奶茶喝了一口。
下一秒,喻争渡就见他的大眼睛里泛出一片星光:“嗷——太好喝了,太太太好喝了,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
喻争渡看着好像一点没有减少的奶茶,疑惑地问:“你确定喝到了?”
针口饿鬼用力点头:“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好香,好甜,这是不是就是天上的玉露琼浆?”
喻争渡:“……你这形容就有点浮夸了,这是奶茶。”
“这个是什么?”针口饿鬼哼哼唧唧地嚼着东西,过了一会吐出一坨黑色的东西来,眼睛里都是哀伤,“这个嚼起来好好玩,可惜我吃不了,我好难过啊,我想吃!”
“这是珍珠。”喻争渡看针口饿鬼对着奶茶吸溜个不停,怕再说下去没完没了,连忙顺势问道,“对了,这是什么地方?”
针口饿鬼眨眨眼:“这是我家附近。”
喻争渡:“……”这鬼智商好像不太够?
喻争渡摆摆手:“我是问,这里具体地址是哪里?哪个省哪个市哪座山?”
“我听不懂你的问题。”针口饿鬼挠了挠头,“我们这没有地址,我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莫非是个宅鬼?
喻争渡继续问:“那你们这有人住的地方吗?”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有人迹的地方,才能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针口饿鬼一脸疑惑:“什么人?我们这没有人,都是鬼。”
喻争渡终于抓到不对劲的地方,皱着眉问:“等等,没有人?那鬼是怎么来的?”
针口饿鬼:“当然是生下来的啊,难道你不是吗?”
喻争渡:“……”
当然不是,正常的鬼都是活人去世后的阴魂,他从来没有见过生出来的鬼。
喻争渡心中陡然一寒,隐隐有了猜测,但还不敢肯定,只问道:“那其他鬼呢?”
“不知道,他们不听妈妈的话,自己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针口饿鬼歪了一下脑袋,“你问题好多哦,要不你去问我妈妈吧,她懂得多,可以回答你。”
“你妈妈?”喻争渡有些戒备,“就是把你生下来的吗?”
“是啊。”针口饿鬼点点头,“她跟我讲过很多别的地方的故事,说不定她知道你说的地址是什么。”
去见一个能生鬼的不知道什么鬼物,喻争渡内心是拒绝的,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先小心地打探:“她对外地鬼友好吗?”
针口饿鬼带着他沿着黑河往树林深处走:“友好啊,她喜欢请外地鬼吃东西,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喻争渡暗暗松了口气:“你妈妈还挺好客的,那那些外地鬼都怎么离开这里的?”
“没有离开啊。”针口饿鬼歪头看了他一眼,非常自然地说道,“他们不喜欢吃我妈妈做的东西,都被我妈妈撕碎了。”
喻争渡:“……?!”卧槽!
喻争渡脚下一拐,就想原地跑路,但还没来得及动作,肩膀就被针口饿鬼的小短手一按。
针口饿鬼:“到了。”
喻争渡被按得一个踉跄,正想找词推脱,但已经来不及了,针口饿鬼另一只手举起来挥了挥,大声喊道:“妈妈,我回来了。”
树林深处传来一个妇女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点不悦:“针口?我不是叫你躲在水里别露面吗?你怎么又出来晃荡了?”
针口饿鬼缩了缩脑袋:“我碰到个外地来的鬼,他有问题想问你。”
“外地来的?”妇女的声音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我看看。”
与此同时,被按住走不了的喻争渡也不得不顺着针口饿鬼指的方向看过去。
越过层层叠叠的枝丫和树叶,只见深林深处露出一片开阔的视野,半个月亮就悬挂在那开阔处的上空,氤氲的月光照出地下的场景,那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湖泊,连着那道黑河,湖泊中间有一个小岛,岛上盖着一个茅草屋,在四周跳跃的鬼火中,依稀可见茅草屋的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
只听“吱呀——”一声,茅草屋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矮胖,穿着布衣围着围裙的妇女走了出来,隔着湖泊,一双眼滴溜溜落在喻争渡身上,眼里有明显可见的兴奋:“真的有客人啊,来来来,来屋里坐。”
喻争渡有些意外,他以为生出针口饿鬼这种庞然鬼物的鬼形象应该很可怕,但事实是这个妇女看起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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