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
收拾完毕,两人戴上幕离走出门外,谁知走廊上过来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一下子撞到了玉清。
“哎呀!”玉清躲闪不及,被撞得一个趔趄,幕离都掉到了地上,不由低呼一声。
“对不住啊!”龚六小姐捡起幕离递给她,还关心地问:“小丫头,没撞疼你吧?真不好意思。”
说着便转过身,对跟在后面的人说:“五哥,有没有银子,我今日出来可什么都没带。”
龚盛培笑叹一声,边从怀里掏银子边嗔怪道:“你这丫头,虽说今后不用再学礼仪了,好歹也学了几个月,怎么反倒越发地走路没个样子呢?”
“谁叫我是那出了笼子的鸟儿,乍一放生就不会飞了。”龚六小姐笑嘻嘻地接过银子递给玉清:“丫头,这是赏你的……”
“多谢龚六姑娘,不必啦!我不缺银子。”玉清甜甜笑道,“姑娘好心善,刚才撞到了我,难道姑娘自己就不疼?”
龚六小姐觉得很诧异。这个丫头打扮的女孩,说话怎么不自称“奴婢”?而且,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龚盛培已经目光深沉地看向玉清。这个声音,他听过!而那声音的主人,长着一副完全不同的容颜……
他下意识地看向这个女孩的双鬓边缘。她是不是戴了面具?
“莲儿,走了。”玉香见情况不妙,连忙提醒。
“知道啦。”玉清再次冲龚六小姐甜甜一笑,欠了欠身子,转身离开。
“喂,五哥,你看什么哪?刚才那个小丫头,不过姿色普通呀,难道你看上她了?哈哈哈哈……”龚六小姐见龚盛培盯着玉清离开的方向发呆,便揶揄个没完。
龚盛培收回目光,冲龚六小姐脑门上敲了一记:“女孩儿家在外面不要乱说话!你不是缠着我来挑新衣服吗,快一点了,晚上我还有事。”
“不会又是找霏儿的夫婿吧,你也行行好,翟公子那么忙,动不动就要离开京城,夫妻两个聚少离多的,你还总约人家出去。”
龚盛培说:“不是你那好友的夫婿,而是她的兄长。”
听他提到齐震,龚六小姐的心跳加快了,她死死地盯着龚盛培的嘴巴,希望他能说出更多的话来。
可惜,他后来只是专心替她挑衣服,再也没说别的。
……
临风阁里,萧韵还在跟雨璇叙述这一天的安排。
“……原来你从赵耿那里套到赵家地窖的下落,是为了找那些卷宗。”雨璇说,“你可真厉害,我不过是从夜冽那次提供的官员人事资料里发现了赵玉通尚书大人还有这么一号极品亲戚,你就能一下子想到这样的好办法。”
“我早就知道赵玉通利用手中权力拔擢亲信了,”萧韵说,“只是一直没顾得上去找那些卷宗的下落,只知道他把它们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必定都集中存放他所有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赵玉通主持多届科举考试,在秦相的指使下,擅自更改考生的成绩,让秦相的亲信入选,真正苦读的学子却不幸落榜,也不知害了多少人。
本来,萧韵是打算通过那个红珊瑚手钏要挟赵耿说出地窖的下落,他觉得这样更简单。但是雨璇反对。
因为这样一来,姚家可能要面临灭顶之灾。
“姚小姐又没做什么伤害我的恶毒事,不过是嘴巴尖刻些。可这事爆出来,她一定活不成了,还有她的全部家人……我确实不忍心。应该有更好的办法的,我们再想一想。”
萧韵拧着两道浓眉看她,她也皱眉看他。
“别这样看我,你这个办法真的有问题哎。”她说,“你怎么证明这个物件儿就是姚二姑娘的?赵耿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不会耍赖啊?”
“砸金蛋时大家都看见了,况且玳瑁阁的每件首饰都有独一无二的备案放到玉行,你不记得了?”
雨璇想起玳瑁阁招股会那天见到他,唇边不由泛起一丝微笑。
“……你想做什么,总是有办法的。可是,我还是觉得能有更好的办法,你说的这个法子,难免伤及无辜,要知道姚小姐的父亲虽然得到了秦相支持,但总的来说,他还算是个中立派。”换句话说,稍微争取一下,姚家还是不会站在秦党一边的。
萧韵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你说的有理。况且,这个手钏,以及赵耿这事,我想到了更妙的利用法子。”
她问他是什么法子,但是这回他没有告诉她。
两人又说到扳倒赵玉通的事情上去。
“……如此一来,众目睽睽,让他的斑斑劣迹大白于天下,看到时他弹劾岳父的折子还有没有人附和!”萧韵击掌,样子颇为得意。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你的想法别出心裁。”他对她温柔地笑,“是你告诉子煊,与其针锋相对,不如直接釜底抽薪,让他做不成这个尚书!”
柔情眼波蕴含了无限宠溺,雨璇看了一眼就不敢再跟他对视。
她淡淡一笑,低头摆弄着衣角道:“也没什么。你还记得当时我想挑选合适的人上奏折,向皇上建议推行回收残缺污损纸钞的事吧?当时我左想右想,觉得不管找谁,有赵玉通在,都会得罪他。”
“所以,你就觉得不如索性把赵玉通给替换掉?”
“是啊,他才是最大的绊脚石。”
“雨璇,想不到你开一间普通的商铺,竟然能帮助我们成就这么大的事。”萧韵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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