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颇有些同情的语气言语着,又说,“不过,你们家这事咋就传成这个样子了?那些话,可不是难听着哩!要说昨儿个大半夜的事,应该除了你们自家人之外,应该也没谁知道了啊?难不成是那个老莫郎中传出去的?我瞅着平日里他的行事,也不大像啊。”
话落,周氏亦是皱着眉头不得解的,要说那莫郎中的人品,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么多年了,他们也不是不了解的,恰如肖氏所言,那也不是个搬弄口舌的人,尤其是,昨儿个夜里老爷子还特意嘱咐了他两句,为了担心家丑外扬,也是多付了二成的诊金的,怎的还把这事儿往外头说了去呢?且还传的这般荒唐?
事实而言,周氏确实是冤枉了人家莫郎中了,这一番传言,倒却不是他老人家传扬开来的,他昨儿个既是已经得了老爷子的特别的交代,当然就不会再做那违背信誉的事,且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屑做这口舌搬弄的是非。
事情的真相,不过是他昨儿个半夜被杨家二房的小子从被窝里叫了起来,又深更半夜的被拉过来出诊,耽搁了许久才回去,因而,只不过是在他婆娘白氏问起来原因究竟的时候,随口回答了两句。
原想着,不过是在自家屋里随口谈及的事情,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却不想,他婆娘白氏却是对老杨家的事儿,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关注,原因无他,只上回莫郎中在刘氏那里吃了亏,回来发了一通牢骚之后,这白氏可是把杨家,尤其是刘氏记恨上了。
这一回,乍一听说了这么大一个猛料,且又是事关刘氏的,白氏哪有不上心的,不过,莫郎中深夜疲惫,也不及与她细说了种种,只模棱两口的念道了几句,大意只说了,杨家二房的媳妇满身的伤痕,又怀了身孕,因此,杨家老爷子这大半夜的,就将他请去给那老二媳妇瞧病,却是没瞧见杨家老二的身影,云云……
如此,那白氏可是立即就发挥了自己的想象,脑补了一堆的龌龊勾当什的,且她平日里就是个惯弄口舌的妇人,因此,也不等自家男人醒来道个详细,只第二天天一亮,这货就忙不迭的出门去,寻人说是非去了,她倒也没拎个铜锣啥的敲了,只端着个洗衣裳的木盆往小河边上走了一遭,路上但凡碰上个小媳妇的,都会拉着人家八卦一番。
谁都知道,这乡下婆子媳妇舌头下的闲话最多,因而,只短短的时间里,一传十,十传百的,几乎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昨儿个半夜里,杨家老二的媳妇请了郎中的事情,最劲爆的是,白氏自行脑补的场景,刘氏被自己公爹弄大了肚子,所以才深夜请了郎中,因为杨老二察觉自己被亲爹戴了绿帽,便暴打了自己媳妇一顿,又消失了的离奇故事。
要说这故事为何会传的这般荒唐,白氏却是实实在在的故意的,谁让她一直惦记着,上回刘氏克扣了自家男人的诊金药费的事情呢,白氏也是故意的抹黑了刘氏的名声的,因此,才编造了这么一个荒唐的闲话来传扬,为的也就是彻底搞臭了刘氏的名声。
至于杨老爷子,只能说是殃及池鱼喽。
周氏有些头疼,从鼻端舒出一口气来,唉,不管怎样,事儿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了,估摸着近来自家这小院里又没得消停了。
“外头还有传言,说是你们家老二,因为羞愤,所以离家出走了,估摸着是去寻了哪条深河沟子,一头扎进去了。
我说,要不你们赶紧的让老二那货,出去露个面啥的,毕竟这事儿传的太邪乎了,想来杨老二露个面解释个几句,大伙就不至于传的那么难听了吧!”肖氏陪着周氏默了片刻,便开口提议了道。
“算了,他们那屋的事,我也懒得去管,成天吵吵闹闹的,没点消停的。这事,还是先就这样吧,等会儿,我先去她二奶奶那边露个口风,最好是让她拖着老爷子这两天别怎么出门,只要老爷子别听到什么污言秽语的,别人我也不想管。”
有些从心底生出的无力和无奈,周氏摇了摇头。
肖氏见她这般,便也没再多说,站起了身就要离开,她这手头上还干着活呢,就急忙跑过来问个究竟的,既是已经问清楚,便要着急着回去干活了,“好了,我这就回去了啊,既是分了家,你们也不像从前那样被管控了,想来这行动上也不至于那般不得自由了,等你得闲了,多去我家里坐坐,咱们也好久没好好的一处里坐着唠嗑了。
你且也别太愁了。既是事实并不是外头传扬的那般模样,等我下晌的时候寻到空,我也拉上三五个婆娘媳妇的,到时候将事儿一说,说不准明儿个就没这传言了。
你也晓得,咱这庄户人家的地儿,那些小媳妇们也就是拿这闲话家常的,添个乐子,谁也没真个当个真的,今儿个传成这样,明儿个许是又换一种说法了,也不是多大点的事儿。”
临走之前,肖氏也开口安慰了两句,周氏也没说什么,她也看出来肖氏来的匆忙,便也没有挽留,只送了她出了门口。
杨青出于礼貌和亲近,也跟着自家娘亲送了送,三人才走到院子里面,就听到杨家老二那屋里又闹出了动静来。
一阵扔了东西的闷响声,过后,就是刘氏与杨夏根不晓得已经第四次还是第五回的吵闹声,再一会儿,就见着杨家老二一脸不耐烦的夺门而出的身影。
“咋个闹腾得这般大的动静?”肖氏有些皱眉的,看着杨夏根匆匆往东屋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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