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声令下,礼部尚书和三位侍郎俱降两级,连“罪魁祸首”崇酼都是被殃及的池鱼,另外三位侍郎就更是大大的冤枉了,毕竟他们没有什么可以发号施令的权力,一切都要听从尚书大人的吩咐。然而皇上哪里管得了这些?只处罚崇酼一个人不足以平息他的盛怒,只有将数人一并责罚,才能够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才能让他胸中憋闷了许久的恶气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
然而皇上杀一儆百的却是没有起到他的预期效果。冰凝再是皇上最为心爱的女人,她也仅仅只是皇上心爱的女人,皇上将她捧在掌心当作举世无双的珍宝,但是在别人的眼中,她也不过就是长得漂亮一点,学问多一点,归根到底,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而且还是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不过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贵妃,众人不过是屈于皇权才不得不尊敬这位娘娘而已。
由于冰凝在隆冬季节过世,又因为行皇贵妃丧仪,因此要求在丧仪初期,亲王以下宗室以上五日内“不跳神、不还愿,俱穿素服”,王、公、伯、侯、大学士精奇尼哈番及四品以上官员俱往圆明园安奉皇贵妃。前去安奉的时候,王公官员们均需摘去头缨。
皇上体恤女眷,特别免去了公主、福金、格格以及大臣之妻在天寒地冻的季节一日三次齐聚圆明园的祭典之礼,然而即便如此,仍是不能达到众人与他同心同德的预期。想来也是不能责备他们,就连皇上最为信任与依赖的怡亲王和皇后雅思琦两个人在冰凝的丧仪问题上都不能与他保持高度的一致,更不要说那些原本就与他存有异心之人,自然就更是不会将冰凝的丧仪作为自己的头等大事,甚至是嗤之以鼻:“不就是死了个女人吗?弄得全天下鸡犬不宁,往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哪个女人死了都要这么折腾一通,还有完没完了?大过年的还要天天都要穿着这些丧气又晦气的丧服,这日子还有没有的过了?”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的三哥,诚亲王。诚亲王对于皇上的继承大统一直都是口也不服心也不服的,但是无奈自己没有翻盘的本事,而大势也一天天地离他越来越远,现在三年的时间过去了,皇上的位子越坐越稳,他也就不得不屈从于现实,换作了口服心不服。却是不想,突然间冰凝过世了,皇上又把冰凝的丧仪“铺张浪费”到如此程度不说,还害得他又是要天天前往园子里吊唁,又是不得剃发,又是不得跳神不得还愿,不得这样,不得那样,原本对皇上就是一肚子怨气的诚亲王,此时此刻怒火终于彻底地爆发了!
这一天是冰凝薨逝百日之祭,不要说皇家,就是民间百日也是大祭之日,因此那一天按照皇贵妃丧仪,除了男性王公官员们需要出席,就是女眷也不再能够以天气寒冷为理由得以赦免出席百日大祭。
然而诚亲王竟是赫然不在队伍之中,真实的原因自然是他不想给皇上面子,不过他也知道此事重大,不敢直接拒绝,于是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生病。礼部官员收到诚亲王府的告假口信,众人也都从崇酼等四人的遭遇到中汲取了经验教训,不敢有丝毫怠慢,急急地报了掌管礼的庄亲王十六阿哥。十六阿哥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一秒钟都没有耽搁就向皇上进行了呈报,皇上一听当然是即刻勃然大怒。
“生病了!怎么昨日不生病,前日不生病,偏偏今日就生病了?生的是什么病?哪个太医去看的?到底是哪里生病了?朕看是心黑得厉害才生的病!”
十六阿哥还在前来呈报的路上就知道皇上若是听说了,一定会是怒不可遏,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他也怕惹火上身,但事已至此,唯有先将皇上安抚好再说。
“回皇兄,三哥那边……,咳,您也知道,就是一个酸腐文人,若是八哥九哥这般,您倒是应该好好杀杀他们的锐气,三哥没什么大本事,再怎么闹腾也闹腾不出来什么大天来,您不如先消消气,放任他胡作非为,看他到底能闹出个什么花活来……”
“你年皇嫂的百日大祭都敢托病不来,朕就是想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叫刘太医来,立即前去诚亲王府给他诊治一番,然后回禀朕,他是病入膏肓了,还是不久于世了?”
“回皇兄,您何苦跟三哥较这个劲儿呢?今天是年皇嫂的百日大祭,一天的祭奠之礼都需要您呢,若是为了不相干的人耗去精神儿,年皇嫂的祭礼出了什么岔子,您岂不是要后悔万分了?再者,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您派刘太医去探查三哥病情之事免不了会走漏风声,到时候成为市井街坊的谈资笑柄,实在是得不偿失。不如今天暂且不与三哥计较,待日后得了功夫再治他的罪也不迟。”
十六阿哥说的非常有道理,皇上不得不考虑,然而就这样放过了诚亲王,他仍是觉得气恨难平,因此他只听从了一半建议,没有派刘太医前去核实诚亲王的病情,却是在祭奠大礼进行当中,当着所有参加祭拜之人的面,将其狠狠地训斥了一番。
“诚亲王今日托病未能前来祭拜皇贵妃,朕深为不悦。昨日朕还见到他,身子好好,气色好好,看不出来半点中患上重病的迹象,今日就突然生病了,病到连皇贵妃的百日大祭就不能前来参拜祭奠,不要说朕,任谁都会心中存疑!”
皇上几句话说下来,语气严厉、神情严肃,怒气溢于言表,众人闻之一个个全都是胆战心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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