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的过了一白天,晚上入睡后又发生了异常。耳边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哭。
“云铎,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振作起来。她救了汉泽一命不假,在她父母找你要一千万的时候已经两清了。你已经蹉跎了七年时光,爸不允许你再把时间浪费在你前妻身上。”男人厉声说道。
哭泣的女人接话,“医生宣布她是植物人时,你不肯放弃,找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治疗,这一治就是七年。妈抱怨过一句吗?没有。你不肯再婚,妈抱怨过吗?没有。医生说了,她昨天醒过不假,却不是好征兆,用老话说她醒这一次是回光返照,让你有心理准备。”
“妈,别说了。”另一个男人喊。
“为什么就不能接受现实?逃避有用吗?她遭罪,你难受,世卿跟着你煎熬。”
女人继续哭,男人们安静了下来。
她艰难地睁开眼,对上一双忧郁的眼。眼睛的主人十八九岁的模样,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容貌特别出色,看着有些陌生又透着几分熟悉的棱角。
她想问你是谁,嘴唇蠕动几下,却没能发出声音。
莫世卿眼睛瞪的很大,在她茫然的视线中,眼中平添水色。
她想动动身体,后知后觉地发现腰部以下没有丝毫知觉,上半身还特别僵硬,唯有微微起伏的胸口、稍微能弯曲的十指证明这具身体还有生机。
莫世卿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不敢置信、喜悦、难过……种种情绪填满胸膛,有什么要溢出来,却又像被不知名的东西堵住了出口,心口闷闷的难受。他慢慢低头,抓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头顶上,把头埋在她颈侧,声音破碎地不停喃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无措。
“世泽,我是莫世卿。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她无声说着,非常努力地动手指,轻抚伤心大男孩的发顶。
发现儿子异状的莫云铎来到床边,对上七年不曾睁眼的前妻的视线,脑子一片空白“你……”
她头一痛,闭上眼睛昏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她还在府中的楠木床上,宝贝女儿紫苏正扒着床沿喊娘。
昨天晚上,她睡着后睁眼又是在现代的病房,莫云铎似是一直守在床边,她睁眼的瞬间就喊她的名字。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下就头痛的晕过去了。醒来时,她还在自己古色古香的楠木床上,天亮了。
周伯彥被皇帝召回京城,归期未定。
她这几天烦的不行,却找不到说私密话的人。再这样下去,她都要疯,还有害怕。她担心自己会不会是要死了。
她有体贴又疼人的夫君,有软萌的宝贝女儿,有努力上进的弟弟,日子幸福着呢!她想长长久久地活到寿终正寝的那天,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死掉。
晚照轻轻叩门,并轻声问,“王妃可醒了?”王妃有早起的习惯,近几日却总是起的迟了些,白日里又不怎么精神,她很是担心。请了大夫,大夫又说王妃身体很好。
“醒了。”青舒应一声,懒懒地掀开锦被坐起来。
待青舒穿衣洗漱好,紫苏倒腾着两只小脚丫摇摇晃晃地过来了。过门槛时还不让人扶,自己抱住门框,努力把自己挪进门里,嘴里还软软地喊着娘。
青舒蹲下来,张开双臂,把扑过来的宝贝女儿抱进怀里,站起来,笑着说,“紫苏早安。”
“娘、早、安!”紫苏问了安,吧唧一口亲在娘亲的脸上。
青舒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今天有没有一二一二?”
紫苏一边点头一边念着一二一二。此刻她穿着鹅黄色的衣物,粉嫩嫩的练功服已经换下来了。
“紫苏真乖。”
晴空过来请示,“王妃,早膳备好了,可要用膳?”
“三位少爷可用过了?”
“要等王妃一起用,已在膳房等了。”
青舒颔首,抱着女儿往膳房走去。小娟亦步亦趋地跟着,细细禀报今早小主子被三位少爷带去侯府练功场玩耍的事。
懒洋洋的过了一天,到了晚上,青舒抗拒睡觉,把耍赖不肯走的女儿抱上床哄睡。她拿了本书,想到油灯下看书累眼睛,又放下了。无聊地躺在女儿身边,胡思乱想间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直守在内室的晚照举着油灯退到外室,轻手关门。
半夜醒来,她吓了一跳,以为又醒在现代,却摸到睡在身旁的女儿,狠狠地松了口气。
晚照举着油灯立在内室门外轻声问,“王妃可有吩咐?”
青舒缓了缓神,抱起翻身的女儿,“取夜壶来。”
“是。”
哄着女儿方便了,吩咐晚照回去睡,青舒满怀心事地躺下。
这一晚,并没有发生怪异的事。之后月余,紫苏每晚都赖在娘亲身边睡觉,身为娘亲的青舒也远离了怪异梦事件。除了当成梦,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理解。
又过得几日,即便女儿睡在身边,那晚的青舒又作怪梦了。她醒在医院,睁开眼就被护士发现。不过半小时,莫世卿出现在病床前。他明显是一路匆促跑来的,呼吸紊乱又是满头大汗的狼狈模样。
莫世卿刚要对她说什么,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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