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周清感觉浮浮沉沉,几欲快要彻底沦陷,可冥冥中,一句句伤痛的哭泣声将他不断的拉扯,好似在乞求着他,不要这样永远的‘休息’下去。
周清艰难的睁开眼睛,忍受着胸口的疼痛,看着眼前模糊的影子,等过了半晌后,才看清楚眼前这泪流满面的女子,心也跟着痛苦难当;抬了抬手想要拭去那一脸的晶莹,但是无力的大手像是没有筋骨一样,丝毫使不上力气。
青鸾看着周清的动作,恍然明白过来,就见她立马紧抓住那双已经变得枯瘦的大手,让那双手紧密的贴在自己的脸上,心里,感受着那温温暖暖的温度,好似只有这样感受着他微弱的气息,她才知道,他还活着。
“青鸾,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叫爱情……”周清张了张嘴,最后竟然吐出来的却是这样的话。
“周清,周清,周清……”
青鸾哭泣的看着那个躺在床上虚弱的男子,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喊着他的名字,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周清看着青鸾已经挺起来的小腹,像是看到希望一样长长叹息,像是在可惜着什么。
“真想听他叫一声父王,然后再离开呢……”
“不周清,你会听见他叫父王,你会听见他会喊你很多很多声父王;周清啊……青鸾已经失去了周深,真的不能再没有你,如果连你也走了,我一个人,我一个人,我一个人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青鸾惊恐的看着周清苍白的面颊,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的夫君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无助和慌张。
“青鸾,对不起;我是个骗子,我没有将八哥带回来,你原谅我,好不好?”
“好,好好好……我原谅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原谅你,只是周清,我求你,青鸾求你,不要这样离开我好不好?青鸾好怕啊,真的好怕……”青鸾大哭着抱着周清的手臂,任由自己的眼泪沾染在周清的衣衫上。
“青鸾不要怕……你不要怕;我和八哥都会守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他会保护你,会代替我,永远的保护你……”
“我不要他的保护,周清,你这个混蛋,你才是我的夫君么,你才是我的丈夫,凭什么要让自己的孩子来保护我?周清,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现在除了你,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就当是可怜我,可怜我留下来好不好?”青鸾依旧祈求着,求着这个爱她的男人能够陪着她,不要让她再感到寒冷。
周清听着青鸾的话,也是痛苦的滴下泪水,紧抓着青鸾的大手也没有一刻的松开。
青鸾,周清也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离开你;可是,周清真的没有办法了,没有办法留下来……
“好……我留下来,我还和暮烟有个约定,要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一同回蜀州,好好地过我们的日子……我留下来,我还要带你回家呢……”周清微弱的喘着气,双眼浑浊的眨着,就像快要濒临死亡的蝴蝶,不断地扇动着自己的翅膀。
“对……我还没有吃胖,你还没有带我回家,我们还没有好好过日子,你不能离开我,不能,不能离开我……”青鸾紧抱着周清已经快要僵硬的身体,任由自己的泪水流进周清的衣领内,熨烫着他的肌肤。
周清轻笑着,稍稍点头,然后将自己的头舒服的枕在青鸾的怀中,悄声说道:“我不会离开,我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青鸾啊,你会记着我吧,会向记着风一样,将我记在心里吧?!”
青鸾听着周清的话,忙点头答是:“对,我会记着你,记着你的一切;会像风一样,将你牢牢地记在我的心里,永远都不会被抹去。”
“这就好,这就好……只要你记得我,就好……”周清说完,一滴晶莹的泪水便顺着他的眼角慢慢的滴落在青鸾的手背上,晶莹的泪珠,像是承载者千年不变的爱情,散发着闪烁的光泽。
“青鸾,你看见了吗?我们,我们到,到家了……终于,到家了……”周清说着,便忽然睁大眼睛,像是遇到欢喜的事情一般,灿烂的轻笑出声。
青鸾顺着周清的眼神朝上而看,看到的,只是锦缎交错的床账,哪里是什么家?
“周清,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青鸾害怕的摇晃着周清几近冰凉的身体,身体瘫软的几乎快要倒下。
“到家了,我带着我的青鸾,到家了……青鸾,喊我一声夫君吧……”
青鸾听见周清的话,紧咬着银牙呜呜痛哭,最后,在看到周清眼中的期盼时,终于开口喊道:“夫,夫君……”
“真好,在最后我还能听见你喊我夫君;只是,若有来世,我不要再遇到你,不要再爱上你,更不要当你的夫君;因为我的青鸾,让我太痛了……”
周清说着,便深情的看着青鸾那哭红的双目。
最后,笑着闭上了眼睛。
“周清……周清……啊……周清……”
青鸾无措的抱着含笑的周清,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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