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和微信号,还有副主任随手给她拍的两张全身照,简一言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脱了咖啡店工作服再来询问招聘这事儿,但愿能被选上。
不然就要作为学员进来,可她对画画一窍不通。
而且学员身份也没有工作人员来得畅通无阻。
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总归有些累了,简一言候在电梯门口,翻看刚收到的短信。
简家大嫂发来的。
委婉表达了相关歉意,估计是听简一行说了“原身病好,并且记忆全在”的事儿。
简一言没有回复,电梯门开的时候锁了屏。
这会儿下午三点多钟,按道理说身为画廊老板不会再过来了。
故而突然看到,她也就一时呆在了那儿。
电梯里有两个人,都穿得西装笔挺,外面搭了件黑色大衣。
一个靠近按键处站着;一个站中央偏后,低头滑动手机屏幕,表情冷淡,全身上下似乎写满了生人勿近的气息,很难将这样的一个人和乞丐恭联系在一块儿。
“进么?”常春伸出手指按住电梯开门键。
简一言点了一下头,要进的时候常春又说:“我们上的。”
“我也上。”她理直气壮迈进电梯,站在常春身旁。
和,他的前面。
常春手指悬在3和4两者间,估计她不会去3楼,2楼去3楼直接爬楼梯会比乘电梯来得快。
他按了4,然后问:“您现在会困吗?”
话当然不是在问她,简一言不由得竖起耳朵,起码要听听目标人物和乞丐恭是不是同一个音色。
隔了一秒,身后响起他微哑略淡的嗓音:“来杯咖啡。”
简一言一边试着将这道声音和乞丐恭的重合,一边喃喃着咖啡低头看自己衣着:“哦。”
电梯里顿时变得好安静。
静到电梯门打开了,她才领悟过来好像是自己自作多情。
“不好意思啊,”简一言偏头去看电梯壁里的他,“我以为你在和我说话,恭……先生。”
恭律收起手机,目视前方,没有吭声。
身后忽然如芒在背,简一言收回视线,发现常春正面无表情盯着自己,手指摁住开门键。
她抬头瞄了眼4,微笑:“三楼谢谢。”
常春微蹙眉尖,扭头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松开手,任由电梯门缓缓合拢,抵达六层。
简一言识趣地侧身让开,背抵着电梯壁,右手食指尖一下下地叩击在左手握着的手机屏幕上。
“哒,哒,哒。”
她垂眼看他从面前走过,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不是香水味。
像什么提神醒脑的香。
这似乎是一个乞丐身上不可能会有的。
可以暂时排除了乞丐恭和这位画家恭的联系。
不过……
这世上真的会有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模一样的人么?
她不信。
日落高楼,学员们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开;夕阳斜下,褪去了精致妆扮的工作人员们,裹上了厚厚的外套打卡下班;暮色深深,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走了出来。
小吕激动道:“出来了!”
小乌举着望远镜:“不,不是他好像。”
简一言懒懒掀了掀眼皮子,抬眼看向画廊六楼。
灯亮着,落地窗帘闭着,整栋楼就只有那间房还有人。
他一个人留下来干什么?
“小姐,现在我们怎么做,还继续等么?”小吕回头询问:“他会不会不出来了?”
她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不是会不会,是肯定不会。”
远处,停车场驶出一辆车,似乎正是画家恭的那位助理。
-
第二天,她还在睡觉,小乌的电话打了过来,说画家恭于十分钟前刚离开了画廊。
“助理来接他的么?”简一言揉揉眼睛。
“不是,”小乌说,“我看他往地铁站去了。”
“地铁站……”
简一言脑补他在地铁车厢,周围围着一群上班族的陌生人。
她坐起来:“上了哪号线?”
小乌:“我没跟。”
简一言“嗯”了声:“你也回去睡觉吧,今天不用过去了。”
他应该不会再去画廊。
时间还早,可以迟些起床。
她点开微博搜进画家主页,粉丝两千多万都快赶上演员恭了。
动态基本上,全是转发与画相关的东西。
微博动态设置了半年可见。
最近的一条原创博,还是在今年八月中旬,他分享了两张图片。第一张像在私人画室里,没有人物出镜;第二张像是什么画廊博览会,不确定是否在二子展示厅。
并且,如果放大第二张,你会在诸多的画作中,看见一幅藏蓝色破败小洋楼的画作。
怎么可能?
但有时候,越是不可能的事,就越可能是真的。
再次蹲到他临幸画廊,是在新年的前几天。
她给小吕提前放了年假,小乌暂时不走。她哥让她早些回去,她以各种理由委婉地给拒了。
她哥又在电话里闷声闷气抽了抽鼻子,还说哥过去陪你。
二十几年,这位哥对她真是掏心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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