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林伟如何攻讦,林成那边她都不会撤诉。
至于阮氏的股份,对她来说意义已经不大,可就算要还,她也只会给季奕钧。
所谓的豪门生活,当年便是格格不入。如果能从所有事中抽身,她或许会更自在些。
放下手机,阮芷音望了眼车窗,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扭头问了句:“这是去哪?”
程越霖侧目看她:“带你去见个人。”
“什么人?”阮芷音目露疑惑。
男人笑了笑:“见了你就知道了。”
阮芷音皱了下眉,只好把心底的疑惑先吞了回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市中心一家环境幽静的私人会馆。
阮芷音跟着程越霖下车,会馆的服务员引着他们走过漫长的走廊后,帮忙推开了包厢的门。
安静的包厢里,面色肃静的男人轮廓硬朗,穿着笔挺得体西装的静坐在那,散发着成熟稳健的气势。
他的眼尾有淡淡的纹路,可单看模样,应当不过三十多岁。
看见他们后,对方侧首望来,灼灼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阮芷音的脸上,片晌后道了句:“你就是音音?倒是和你外婆年轻时很像。”
阮芷音略有错愕:“您是?”
许蘇望向默然站在一旁的程越霖,唇角轻扬:“我应该,是你的舅舅。”
程越霖牵着微怔的阮芷音坐下,清声道:“辛苦您还亲自跑了一趟。”
“没事,早该回来一趟的。”
许蘇说完,将放在桌面上的东西递给阮芷音。
看清上面的字时,阮芷音面色怔然。
“你早产一个多月,是在北遥出生的。这个东西,还是我建议你母亲存的,后来——”许蘇停了会,很轻地叹了口气,“一直没有用上。”
……
直到许蘇离开,阮芷音依然有些恍惚。望着桌上的文件,默不作声。
程越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头:“这件事季奕钧还不知道,要不要做,你来决定。”
阮芷音闻言,愣怔着回神,转头看他:“你之前那两天没有联系我,就是因为去见了……许先生?”
她其实,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许蘇。
程越霖轻点下头:“嗯。”
许蘇是外交官,一直待在国外。他孑然一身,没有结婚,任满后也因为某些原因没有选择回国。
程越霖回国前,连飞了两趟十多个小时的航班,这才会没有时间和她联系。
见她盯着自己发呆,他揉了下她的脑袋:“怎么了?”
“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什么事?”
“阿霖,小叔会对我好,大概是因为我是父亲的女儿,是爷爷的孙女。”阮芷音轻扯下嘴角,“许先生对我亲切的前提,应该也是因为血缘。”
“人们都说血缘是最坚固的联系,可对我来说,血缘绑定的爱好像也没那么坚固。这么想想,结果好像也没什么重要了。”
程越霖低眼看她:“你是不想做了?”
“我还没想好。”阮芷音摇摇头,又揉下发昏的太阳穴,突然道,“阿霖,这里好像离a大不远,我们去操场走走吧。”
以往上学时,每当她有什么想不通或纠结的事情,就会一个人围着操场散步,一圈又一圈。
仿佛脚下的路顺了,思绪也就跟着顺了。
……
为了装成学校的学生,两人走进a大时,已经先去商场里买了两套运动装换上了身。
不知是不是因为临近期末,操场上的人不算多。大部分都是备训的体育生,偶尔可见一两对小情侣。
阮芷音在a大读书的那一年多选择了住校,每逢期末,也会去图书馆抢座位。
想到这,她忍不住朝程越霖抱怨:“你还记不记得,那时你总是剥削我帮你在图书馆占座。”
“占个座就算剥削了?”他声音悠哉,耷拉着眼睑看她。
大学那会儿,秦玦作死和林菁菲‘谈恋爱’,他好不容易等到她弃掉秦玦,想着总算有机会了,结果她去图书馆却是谋划着出国交换深造,真的是脚步一刻不停。
合着让她占个座,都成剥削了?
“怎么不算,高中每次运动会,你也逼我拿水在那等你。”
程越霖的运动神经是真的好,高考时还因此拿了个加分。
高中时,文1班大多都是女生,男生也很少有运动不错的,所以每逢岚中办运动会,他参加的项目是最多的。
阮芷音至今还记得,有回他跑完两百米,略过那些上前送水的女生,走过来拧着眉问她:“阮嘤嘤,你不是负责后勤吗,我的水呢?”
“苏亦旋没有发给你吗?”
发给运动员的饮料是都有定数的,那天路上堵车,阮芷音迟来了一会儿,就先托苏亦旋把饮料发给运动员了。
可少年听到她的话,却悠然回到:“没有。”
阮芷音望着空空如也的饮料纸箱,皱了下眉:“可我这里也没有了。”
“不还有一瓶吗?”
程越霖的视线落在她身旁的矿泉水上,顺势拿了起来。
“这瓶水我已经——”喝过了。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已经渴到把那瓶水给喝光了,然后扭过头看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阮芷音抿了下唇。
他喝都喝了,这时候再说出来,反而更加尴尬。
再后来,他参加完项目后总是拿不到班费派发的饮料,便强行要求负责后勤的阮芷音亲自留水。
画面流转,阮芷音绕着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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