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就只能来找你了。”顾琳琅只穿了件单薄的风衣,没有化妆,面色也有些憔悴。
阮芷音很少见到她如此低迷的模样,侧身让她进来,关门后,蹙眉问到:“和房纬锐吵架了?”
“也不算。”散去外面带着潮意的寒气后,顾琳琅摇了摇头,却又在下一句抛出了炸弹,“音音,我想离婚。”
阮芷音很是惊讶,眼眸微张,却没能把想说的话问出口。
“你这是什么眼神?”顾琳琅笑了笑,缓了口气,继而道,“放心,他没出轨,只是我不想再看他为难罢了。”
她走到沙发坐下,声音很轻:“前段时间,我去做了个检查。”
言毕,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音音,我没想到,我会没法生自己的孩子。”
顾琳琅对自己的生活一向很有规划,不论是婚姻还是事业。阮芷音知道,这两年bing逐渐步入正轨,她便也开始尝试备孕。
不同于阮芷音的那些顾虑,顾琳琅很喜欢孩子,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
“他母亲对我不错,但这种事,也不可能不介意。”顾琳琅叹了口气,又自我安慰,“不过我现在有钱有事业,也不必强求男人和孩子。离婚的话,彼此都没有压力。”
阮芷音凝眉,顿了好一会儿,才问到:“那房纬锐怎么说?”
“他不同意离婚,可也知道这样能让我轻松些,愿意让我先搬出来。”说完,顾琳琅敛下眼眸,“冷静冷静,也挺好的。”
——
金煌会所,偌大的包厢里放着歌,却愣是没人去唱。
钱梵坐在麻将桌前,刚胡了一局,心情正好。
他点了支烟,看向独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霖哥,你大晚上出来,嫂子没说你啊?”
程越霖瞟他一眼,放下手里的酒杯,轻哼了声,回道:“说我?以为都跟你似的?”
钱梵最近被家里逼着相亲,他负隅抵抗,钱母就盯着他吃喝玩乐的作风说事,搞得他苦不堪言。
傅琛远闻言笑了笑,剑眉微扬:“呦,听这语气,你家庭地位还挺高?”
“凑合。”
声音不咸不淡,却隐含炫耀。
傅琛远听到这话,也不和他一般见识,起身取过自己的外套:“行,那你替我玩,我先撤了。”
“你去干嘛?”钱梵问到。
“接人。”傅琛远给钱梵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紧不慢地穿上外套,“最近有门禁,大晚上的,可不能在外面喝酒。”
“啧,弟妹管得还挺严。”钱梵摇了摇头,然后又瞧向程越霖,“霖哥,还是你好,也不见嫂子给你打电话催回家。”
程越霖:“……”
这话怎么听都不太顺耳。
然而钱梵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响了。
程越霖瞥了眼来电显示,眉眼稍霁,拿起手机接通:“喂。”
“你在哪?”
“哦,和钱梵他们在金煌喝酒。”他隐约提了些音量。
只是话筒里,阮芷音的声音像是挺欣慰:“那你慢慢喝,不用急着回来。”
程越霖:“……”
余光瞟见钱梵和傅琛远凝望而来的视线,他轻咳了声:“知道了,催什么,这就回去。”
阮芷音:“?”
以为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阮芷音善解人意道:“我没有催你,琳琅来了,今晚我和她睡。金煌离我公寓挺近,你要是酒喝太多,让司机送你去我的公寓歇一晚也行。”
猝不及防的话让程越霖微哽,他不动声色地点头:“嗯,等会看看,我先挂了。”
眼见程越霖放下电话,钱梵顺势问了句:“霖哥,是不是嫂子催你回家呐?”
程越霖微抿下唇,嗓音漫不经心:“唔,这不是在外面待得太久,想我了。”
“那你还愣着干啥?”钱梵连忙把男人挂在门口的外套丢给他,并催促道,“赶紧回吧。”
程越霖望着怀里的外套,又瞧了眼好整以暇站在包厢门口的傅琛远,指了下空了一座的麻将桌,慢腾腾道:“我回了,你们不是三缺一?”
“再叫人呗,汪鑫他们就在隔壁组局,可不缺人。”钱梵自觉体贴,“霖哥,赶紧走吧,省的一会儿嫂子在家等你等得着急了。”
程越霖:“……”
——
别墅里,阮芷音陪着心情不好的顾琳琅喝了会儿酒,结果顾琳琅没喝多少,倒是她有些上头。
醉意渐沉,两人躺在次卧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
一小时后,顾琳琅无奈望着已然睡过去的阮芷音,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未接电话,还是准备离开。
才刚下楼,就听到了门口的响动。
丛金煌出来,程越霖让司机围着主城区绕了两圈,才姗姗回到别墅。
顾琳琅望着眼前的男人,打了个招呼,嘱咐道:“音音喝了点酒睡着了,你去看看吧。”
程越霖望了眼楼上,随即点了下头:“司机还在外面,让司机送你吧。”
“也好。”顾琳琅倒没拒绝。
行至门口时,她突然想起四年前第一次见到程越霖时,对方有些突兀地询问她玉佛的事时略显执着的神态。
“对了——”顾琳琅转过头,“结婚后,音音真的活泛了不少。其实她以前在孤儿院,要比回阮家后活泼很多。”
顾琳琅比阮芷音大两岁,两人虽说是一同长大的好友,可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种身为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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