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礼物堆里找了一圈,见赵父给自己带的礼物又是几本商业管理的书,而非自己想要的悍马的钥匙之类的,他顿时面露不满:“老爸,这不公平,您给她们三个女的带的礼物人均几十万,老妈的那条项链还得一百多万,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是几十块钱的破书?”
赵宇宁最近谈了个女朋友,不务正业,上个月花销几十万。
赵父懒得理会他。
赵父喝了口茶,扭头看向赵湛怀:“明溪呢?这几天不是中秋节吗?她还没回来?”
却见赵湛怀脸色不太对劲。
他拿着手机,指骨发白用力,看向赵父。
“怎么了?”赵父蹙眉。
赵湛怀脑子嗡嗡响,挤出几个字:“她在学校那边请了长假,休学了。”
从卫生间里出来的赵母听到这句话,脸色登时一变,怒道:“她是不是又闯祸了?休学?家里怎么完全不知道?她高中时候就作,读了大学好一点了,怎么现在又——又是闯什么祸了,你把手机给我,让她赶紧回来——”
话还没说完,被赵湛怀打断:“不是,这次不是。”
“那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忽然休学?!”赵母急道。
赵湛怀把手机递到赵母面前。
赵母的声音像是凭空被人捏住喉管一般,戛然而止。
*
赵家一片死寂,压抑得像坟墓一般。
这几天他们过得兵荒马乱。
一开始,因为仅仅只看见了赵明溪的同学发过来的一张诊断书,赵家人还不相信,明溪平时回来明明看起来健康而朝气蓬勃,身体毫无问题,怎么会突然晚期?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他们怀疑是不是又是明溪千方百计地想出招数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但是赵明溪的电话打不通,微信和各种账号能注销的也都已经注销掉了,没注销的也全都没有了再用的痕迹,从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停止了更新动态——而他们时至今日才发觉。
赵家人仍是不信,赵母还在兀自嘀咕是不是赵明溪做戏做全套。
赵湛怀则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主要是接他电话的那位明溪的朋友,说话的口吻完全不像是配合明溪演出来的。
赵湛怀心里放心不下。而赵宇宁觉得赵明溪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苦肉计,她从十五岁起就没用过,现在全家人和她的关系早就已经比较融洽了,她冷不丁制造出这么一出是干什么。毫无意义啊。赵宇宁也有点担心。
于是两人当天下午便飞去了赵明溪所在的学校的省市。
赵明溪的导师提起赵明溪的语气很难过:“她几个月前就头晕过几次,但是当时谁也没想到,毕竟她年纪还这么轻……我也没尽到做导师的责任,也实在不知道能给她提供什么帮助,这孩子,可惜了,我们劝她先住院治疗,但是这种癌症治愈率非常低,还得经历痛苦的化疗,她拒绝了,说想拿最后一点时间去干一些想干的事情……不过你们是她的家人,怎么会直到现在才知道?”
听着这些话,赵湛怀和赵宇宁不知道最后是怎么走出大学的。
正中午,烈日当空,两人神情恍惚,眼前一阵发黑。
化疗。
癌症。
这些可怖的字眼宛如重锤,一下一下地锤击着他们的心脏,叫他们根本喘不过气来。
两人根本没想过会在赵明溪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还那么年轻!这样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要面临病痛的折磨!
而且,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却完全没有和家里任何人说?是对家里人不信任吗,还是说最后一段时光不想见到他们?
但是随即两人就反应过来——当家里人得知赵明溪可能生病之后,第一反应是什么?他们第一反应居然是不相信!觉得赵明溪是在演戏!
两人快要窒息了。
可想而知,假如赵明溪在医院里拿到结果后,第一时间回家和家里人说,可能还得面临家里人“你是不是演戏”“你别闹了”这样的质疑的话语。已经心力交瘁、痛苦不堪的赵明溪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像是快被压死的骆驼又被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光是想想,两人心中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狠狠痛了下。
“怎,怎么办?现在去哪里找到赵明溪?”赵宇宁察觉到说这话的自己整个人都在抖。
赵湛怀勉强镇定下来:“明溪所剩的时间不多,不能任由她放弃治疗,不管怎样得尽快找到。我先去联系国外最好的手术医生,你回家和家里人说一声现在的情况。”
赵宇宁虽然已经成年几年,但在赵湛怀面前毕竟还是个年轻的大学生,遇到这种事也手足无措。
他按照赵湛怀所说的,回了家。
接下来便是全家人的不敢置信,一片混乱,到最后赵母的嚎啕大哭。
赵母惊恐之后,伤心欲绝。
她痛苦得泪流满面。
没有人能够接受自己十月怀胎的女儿从小丢失,好不容易找回来,养了八年,培养出了亲情之后,却又得知女儿身患绝症的消息。
她根本就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换句话说,她还以为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和这个后来的陌生的孩子相处。一次两次争吵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以为自己已经将明溪接回来了,明溪就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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