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住个把月,应该会很难受的吧?没有条件洗澡,淡水少的可怜,缺水会不会很严重?会不会吃不好?会不会瘦了很多?他本来就没几两肉,再瘦点儿肯定丑死了。脸也肯定更黑了。这么潮的天气,他兜里的软中华会不会湿啦啦的滴着水?没烟抽的日子是不是特别的不好过?
夏初的思绪飞啊飞,飞过原野来到堤坝,仿佛看见了一望无际的洪水浑浊的翻着波浪,跟烧开的水一样,翻滚着似是马上要溢出来一样。堤坝上有很多军绿色的简易帐篷,歪歪扭扭的支撑着。帐篷内外,那些最可爱的人们趁着空闲歪在坡上打盹儿,或者围在一堆儿说话,身上的迷彩几乎快要看不出本色,可是他们的笑容却是那么灿烂,那么好看。
夏初寻寻觅觅,在找着什么,可是……
“大夫”
夏初睁开眼睛,揉了揉耳朵。叫的可真是时候。
一个穿着迷彩的小战士从一辆越野上跳下来直奔医院,一阵风似得从夏初身边经过。他嘴里喊得不是医生吗?可是夏初这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却被他忽视。
“大夫,不是说今天药就能到吗?在哪儿呢?”小战士抹了把汗珠,急匆匆的拉着一位医生打听。
“早给你备好了,”战地大夫把几盒药塞到战士手中,“本来想给你们送上去的,可是车子被开出去给村民送药了。”
小战士看着白盒子,露出白牙笑的特别开心,紧紧的抱在怀里,“谢谢大夫,我回去了,我们大队长等着呢。”
“唉,”医生拉着战士说:“你还是给你们大队长好好说说,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下来吧,他的心脏不适合长时间待在前线。
心脏?因为专业问题,夏初每次听见“心脏”两个字就格外注意,不由的回头看着不远处说话的两个人。
小战士叹气:“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不管用。”
医生说:“强制把他拉回来啊,不都是当兵的吗,怎么这么磨叽?”
“拉?我们大队长是祖宗,除非我们不想活了,想下水去喂鱼。”小战士半开玩笑的说着,可能是因为有了药在手,他的情绪也不再那么紧绷。
夏初歪着头看了半天,才认出来他就是当初在田勇病房里遇见的那位战士,肖肖肖什么呢?夏初很兴奋,很激动。肖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到了特种大队的驻地,真的离梁牧泽很近很近。
“夏大夫?您怎么在这?”肖腾一个箭步冲到夏初面前,正高兴的夏初被吓的一个激灵。
“你、你好。”夏初很紧张,很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肖腾兴奋的脸庞挂着疑惑低头看夏初的脚:“夏大夫,您不是受伤了吗?好了吗?”
“已经好了,没事了。”夏初想活动活动右脚,可是发现脚被那双笨重的胶靴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出来。
“看见您太好了,我们就在前面的堤坝上,如果不是洪水,一定让您上去看看,我们营长也在。”
夏初眼睛一亮:“梁牧泽也在?他怎么样?”
“挺好,呵呵。”肖腾揉着脑袋傻笑,心想,回去把看见夏大夫的事情告诉营长,会不会算小功一件?
兴奋之余的夏初,没有忽视肖腾手中紧紧攒着的药品,xiāo_suān_gān_yóu片,这药是治疗冠心病的。刚刚听到他说大队长,难道是董大队长心脏病犯了?
于是夏初问:“大队长心脏病犯了?”
肖腾脸色的笑容消失了,叹气说:“是啊,让他回去也不听,李政委都没辙,我们营长还被他臭骂了一顿呢。”
夏初有些紧张的说:“他现在不能激动,你们得顺着,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肖腾着急了,皱着眉头说:“没敢惹他生气,都顺着呢,可是药不够了,这不等了两天才拿到的,急死我了,差点儿就断顿了,夏大夫先不说那么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夏初点头,“好。”
看着肖腾慢慢走远的身影,夏初的脑子跟计算机似的高速运转,她在盘算衡量。最终,感性战胜理性,夏初咬了咬牙,握紧拳头喊:“肖腾,你等我一下。”
肖腾看着夏初飞奔而去的背影,一脑袋雾水。
夏初回到帐篷,和带队的领导商量,说想去堤坝上看看,理由当然是特种大队长心脏不好,又不愿意从前方撤离,她是随行唯一的心外科医生,应该过去看看。
带队领导和战地医生都很犹豫,不敢轻易松口。现在是没问题,可是洪水无情,万一她上去了,正碰上哪儿决口呢?
“前方的战士们都不怕,我们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去去就回,绝对不耽误大家的行程,放心吧领导。”夏初敬了军礼,背起自己的药箱转身跑出帐篷。
车子在崎岖小路上行驶,潮湿风吹拂这夏初的脸,她的怀里像是揣了一只兔子一样,扑腾扑腾个不停。
“夏大夫,真是太感谢你了。”
夏初摇头:“真的不用谢我,我……”我动机是不纯的。夏初觉得对不起党和军队的栽培,对不起这身白大褂,对不起大家对她的信任,所有人真的高看她了,她好羞愧……
夏初乘坐的车差不多行驶了半个小时,才爬上大堤。大堤的另一边是滚滚水面,真的和想象的一样,波浪翻滚。
越野在一个比较“完整”的帐篷前停下,肖腾等不及夏初,自己拔腿就往帐篷里跑,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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