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夏初分明听见后面传来嘹亮的喊声:“气氛不错,唱首歌欢送嫂子。”
跟着有人纠正:“排长,错了,是欢迎。”
“对对,欢迎,咳咳,想死个人的兵哥哥,唱。”
“想死个人的兵哥哥,去年他当兵到哨所,夜晚他是我枕上的梦,白天他是我嘴里的歌,兵哥哥啊,兵哥哥……”
几乎是喊出来的“兵”歌,嘹亮又暧昧,伴着他们一路前行。夏初手扶着车门,咬牙忍着那股子立刻跳车的冲动。梁牧泽从不喜欢解释,他甚至没有对她说类似“不要在意、他们开玩笑”这样的话。他脸皮厚不在意,可是,她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她脸皮可薄呢,经不住这些流言蜚语。
车子到特种大队的大门口停下,守门的小战士们看见是梁牧泽回来了,赶紧打开大门,对着他敬礼。
看着车子渐远,一个双拐小战士贼兮兮的问旁边的下士,“班长,你看见了吗?梁营长带了个女人回来了。”
“你看见了?”下士挑着眉毛看他。
小战士跟小鸡啄食一样点头。
“看见了还不给大队长报备。”
“是。”小战士被吼的一个激灵,赶紧跑回门哨室,拨了大队长办公室的电话。
梁牧泽直接把夏初送到大队医务所,夏初打开车门,强撑着想自己下车,结果脚刚着地就是一股子的钻心之痛,夏初紧咬着嘴唇,才忍住没有喊出来,在这个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地方,她不想被认为没有资格做一名军人。
梁牧泽三步并作两步绕过车头到她身边,不顾她的挣扎,打横将她抱起来,走进医务楼。夏初在梁牧泽怀里不敢乱动,脸颊滚烫、心跳加速,从她的角度,可以近距离看他清的侧脸。胡子剃的很干净,他的皮肤也不像常年累月风吹日晒之后那么粗糙,黑是有点儿,但是看起来手感还是挺好的。
“看够了吗?”
“啊?”
“看够了松手。”
夏初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被放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可是她还完全沉浸在“胡思乱想”中完全没有意识,双手还因为害怕他把自己扔了而死死抓着他的衣领。夏初赶紧松手,清了清嗓子故作自然的缕缕头发。
梁牧泽稍稍挪开,给医生腾出了位置。医生是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军衔也是少校,看起来不像她们医院有些男医生那么“面”,一看就是长期被特种部队熏陶出来的。
军医轻轻揭开夏初“粗制滥造”包扎,一股子草药味儿混着血腥飘的满屋子都是,军医皱眉:“怎么回事?”
“绊、绊倒了。”夏初忍着疼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不长眼。”梁牧泽站在旁边冷冷的说,本来就冷峻的面容,这下子更沉了。
夏初狠狠瞪着梁牧泽,却不小心被军医看见了她充满杀气的眼神。为了维持形象,她赶紧“变脸”,温和的笑起来:“不小心摔了一下,呵呵,不小心,啊……”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一股剧痛毫无预兆的袭来,夏初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
军医将她的脚放下,脱臼的脚腕已经在她惊叫声中接好。夏初的眼泪飚了出来,视线一片模糊。怎么特种部队都没有麻药吗?没有麻药好歹也打个招呼再动手啊,这样会疼出人命的,又不是人人都跟特种兵一样,皮糙肉厚的。
军医说:“还好,伤口上了敷了草药,要不然这么湿热的天气,肯定要发炎的。”
夏初眼里蓄着泪,咬着牙,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军医一并清理了她的两腿膝盖和手上的小伤口,并抹上药膏,不忘嘱咐道:“伤口好之前不要碰水,脚骨长好前也不要走路。”
“哦。”夏初听话的点头。
接到门哨的报告,董大队像是被金元宝砸到一样,兴奋极了,好像人家姑娘是来找他的一样,放下电话迈开大步就往外冲。
一路带风似地走到梁牧泽的办公室,文书却说他们营长没回来。董志刚纳闷儿了,不在办公室,那能去哪儿?
董志刚自言自语道:“总不能拉着人家姑娘直接回家吧?”
“大队长?您说什么?”梁牧泽的文书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姑娘回家的?营长回来了吗?
董志刚清清嗓子说:“你赶紧去问问,梁牧泽那兔崽子给老子躲哪儿了,让他赶紧给老子滚出来。快去。”
“是。”文书立正敬礼,脚底抹油似地“嗖”就从走廊里消失了。
董志刚赶到医务室的时候,正遇见梁牧泽扶着夏初从里面出了,她瘸着腿,走的非常慢,右边小腿上用绷带固定了木板。
“咳,”董志刚装模作样的清嗓子吸引他们的注意,果不其然两个人同时抬头看他,“让你六点回来报道,现在已经过了20分钟,简直无组织无纪律!”
梁牧泽没有搭理他,扶着夏初慢慢走下台阶。
董志刚看着瘸腿儿的夏初,有些面熟,但是又忘记在哪儿见过,正想她是谁,夏初已经挪到他面前,敬礼道:“董大队长,您好,我是夏初。”
熟悉的清脆声音,让董志刚终于回忆起来,她就是田勇负伤当日,那个英勇的女军医。旋即笑开,特别高兴朗声道:“哈哈,原来是夏大夫啊。”
夏初有些不好意思:“大队长您别客气,叫我夏初就行了。”
“好好,夏初,”董志刚指了指她腿和手上包扎的伤口,“你这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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