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暖表现得很期待,顾宁姿放下背包,没说不去,迟暖就当她同意了:“那一会儿早点睡,作业等回来再写也来得及。”
岳芸吃完回房了,迟青川在厨房洗了锅碗,也进房间休息。
迟暖拉顾宁姿出来洗澡,顾宁姿自带了睡衣和洗漱用品,迟暖给她开了花洒,又教她怎么锁卫生间的门:“有点坏了,要往上提一下。”
顾宁姿洗澡的时候,迟暖翻开她的作业检查,大概是真的不会写,一道题都没做。
迟暖失笑。
顾宁姿洗好推门进来,迟暖正趴在床上翻书看。两人四目交接,顾宁姿湿漉漉的样子看得人心里一动。
“你爸爸妈妈一定长得很好看。”
迟暖是真心实意夸顾宁姿貌相生得好,谁知顾宁姿听了这话,身型却有片刻的僵硬。
迟暖没留意,跳里翻出自己的钱包,当着顾宁姿的面拉开内拉链,把里面那张相片小心地拿出来:“这是我的爸爸妈妈,你觉得我和我哥像他们么?”
以往与迟暖聊天,她的话题里常常会有哥哥出现,而父母却从来没有提及过,顾宁姿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现在被证实,仍然觉得震惊:“你爸妈……”
迟暖回得坦然:“嗯,车祸,都不在了。”
相片有些年头了,但保管的人很小心,一点刮擦都没有。顾宁姿看着,轻声说:“你和你哥哥,都像妈妈多一些。”
迟暖赞同地点头:“你呢?你像你妈妈吗?”
顾宁姿没回答,只说:“下次介绍你认识。”
……
迟暖睡到半夜毫无预兆地转醒,发现自己的手腕又被顾宁姿握住了。月光从窗外洒了半张床,顾宁姿被月光笼罩,侧卧着,睡得很沉。
第二天清晨,众人吃过早餐,就下楼往采摘园出发。岳芸瞥见小区里停着辆白色的保时捷超跑,撞了撞迟青川:“这儿还有人开这种车?以前没见过啊。”
迟青川随口说:“哪家的亲戚朋友吧。”
岳芸:“也是,有钱买这种车,早从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搬走了。”
迟暖略觉尴尬,去看顾宁姿,顾宁姿表情平常,像在听他们谈论不相关的人。
季先生的车也都很昂贵,迟青川一般都停在公司不开回来,主要是小区老旧没车库,能停车的地方又有限,怕被人碰了蹭了说不清,所以难得开回来一次,也都是停在小区不远处一个新楼盘外面。
那里外围一圈商铺还没全部招租出去,空间很宽敞。
几人步行过去,还隔着距离,就见那里乌泱泱围了一大群人。迟青川一顿,把手里拎的水果袋子塞进迟暖怀里,拔脚冲过去排开人流。
迟暖都没来得及问他出了什么事,岳芸又是一声尖叫:“车……那是季先生的车啊!”
正主儿来了,围观的路人们很自觉让开一条道,有个提着鸟笼的老大爷对迟青川说:“一大早遛弯就这样了!好好的车,我昨儿晚上见了还直夸气派,……很贵的吧?”
透过人群缝隙,能看见季先生的那辆车……整车都被泼了红色油漆,完全看不出它本来的颜色。车灯加上前后左右玻璃全碎,迟暖走近了才知道,车子里面也没能幸免,乱七八糟的碎片散落在真皮座垫上,到处都是红漆。
深重的划痕遍布车身,车门都被砸变形了。
迟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虽然挑了季先生最便宜的车开出来,可那也是小几百万的车价。迟青川整个人都木了,经人提点才如梦初醒,掏出手机报警,又找保险经理,最后才拨通季先生的电话,结结巴巴道:“季、季先生,车子被人砸了……”
岳芸不停埋怨迟青川:“那辆白色超跑停小区里不好好的么,就你事多,婆婆妈妈地非得停外面,这下好了!闯了大祸了!季先生总不会炒你鱿鱼吧!?”
这时保险经理的电话打进来,对迟青川说:“你先发个照片过来看看。”
迟青川照做,保险经理半天没回应。
“保险怎么定的啊?这种他们全赔么?”岳芸追着迟青川问,迟青川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赔啊,你们买了保险的,保险公司还能不赔?”
“这得多少钱啊?怎么也得修个十来万吧?”
“十来万?想得美啊,你不看看这是什么车,全进口的啊!引擎盖都撬开了,油漆淋进去还不知发动机有没有损毁,几十万能打住不错了,搞不好就得百万往上。”
路人七嘴八舌地评论,又有人说:“这种保险公司赔是赔,但肯定不能全赔啊,之前我们公司主管新车也是被人砸了,上了全险的,还有其他杂七杂八一堆附加险,最后算下来连维修费的70都没赔付到,找不到肇事者就只能自认倒霉,气得他大病一场。”
岳芸自觉用一百万乘以30,一口气瞬间上不来。
“这事儿逮着谁也不能乐意啊,倒不是说维修费,好好的车,得兜底儿大修,多晦气呀!”
……
顾宁姿环顾四周,这里连监控都没有安,恐怕不容易找出肇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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