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陈熙竹的两校辩论赛在周四晚上如期举行,傅斯恬和时懿有公选课,只能上一节点了名后,翘掉下一节,赶去看比赛。
两人到达礼堂的时候,台上正反两方正在你来我往地激烈陈词,台下观众席上安安静静、稀稀落落地坐着不少人,傅斯恬和时懿找了一小会儿,才在正中间的第三排找到了尹繁露和给她们留着的两个位置。
“她怎么还换衣服了。”时懿失笑。
傅斯恬也注意到了,难怪她们一眼扫过去发现不了。尹繁露穿着一件中袖薄款针织衫和一条酒红色的半身裙,披散着长卷发,微仰着头注视着台上,整个人与平日看起来很不一样,分外温柔。
傅斯恬微怔,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
尹繁露穿的这身衣服、身上背着的那个包,都好眼熟啊。好像是熙竹吐槽时给她发过照片的,新年时她建议尹繁露买尹繁露却偏偏都不买的那几件?
时懿牵她小指头,轻声示意她:“我们现在进去吧。”刚好正反两方驳立论阶段结束,主持人宣布下一环节规则,场内紧张的气氛稍缓,她们跑进去不会显得太突兀。
傅斯恬半猫着腰跟了上去,两人迅速地挪到了尹繁露的身旁坐下。
尹繁露笑:“你们来得好刚好啊,熙竹三辩,前面都还没发过声。”她无意识地捋耳边的发,耳垂上的银色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傅斯恬确定,她这是精心打扮过了。
尹繁露平日里是很少戴耳钉、很少化妆的人,可今晚,她连眼妆都上了。傅斯恬的视线落在她专注望着台上的侧脸上,唇角不禁翘了起来。
台上自由辩论环节开始了。正方三辩选择反方三辩进行攻辩,陈熙竹作为反方三辩起立应辩。
她拿着话筒,穿着修身的白衬衫,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上,唇角依旧挂着几分笑,明艳动人,应辩时体态优雅,口齿清晰、逻辑严谨,沉着有力又不显咄咄逼人,让人不由得就心生好感。俨然是台上一众俊男靓女中最抢眼的那颗星。
尹繁露看得目不转睛。
傅斯恬眼底闪过狡黠,低声问尹繁露:“熙竹打辩论的时候看起来很不一样,是不是?”
尹繁露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对陈熙竹的心动,便是在去年无意中看了一场陈熙竹的辩论赛后。原来私底下惯会插科打诨、看起来不太正经的人,认真起来是这样子的。
“很迷人是不是?”傅斯恬问。
时懿闻言,偏头看傅斯恬,沉了沉眸,握着傅斯恬的手微微收紧。傅斯恬没注意到,只盯着尹繁露的表情,清楚地看到了尹繁露咬唇的小动作,听见了她很轻的一声“嗯”。
傅斯恬眼睛瞬间亮起,梨涡深深,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时懿凝视着她,余光扫一眼台上的陈熙竹,抿了抿唇,眉眼都沉了下来。
她承认,陈熙竹辩风是不错。但是,有那么迷人吗??
二十分钟后,辩论赛结束,陈熙竹拿了本场的优秀辩手。观众们都往礼堂外走去,傅斯恬、尹繁露和时懿留在座位上准备等陈熙竹和辩友们交流完过去和她打个招呼。
陈熙竹给对方三辩留了个微信,转身时看见了台下的她们,倒先自己跑了下来。“恬恬,时懿……”她又恢复了平日里俏皮的模样。
“哟哟哟,让我瞧瞧,这个大美女是谁?”她夸张地扫了尹繁露好几眼。
尹繁露的眼底有微不可觉的欢喜泛过。她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嗤笑了一声,刚准备说话,陈熙竹又说:“你不是说没买吗?怎么都买了?”
尹繁露漫不经心:“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陈熙竹哼笑:“行行行。”
“好看吗?”
陈熙竹点头,真心实意地赞赏:“好看,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她故意大喘气,“我是说,衣服。哎,我眼光真好。”
尹繁露还没来得及扬起的红唇压了下去,冷冷地盯着陈熙竹,皮笑肉不笑了一声:“呵呵。”
“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
陈熙竹不服气,两个人又你一句我一句地怼了起来。
傅斯恬捂脸,为陈熙竹默哀三秒钟。她发现,这家伙平时挺机灵的,这时候怎么一点都不开窍。
她和时懿咬耳朵:“你觉得她们俩现在在做什么?”
时懿心不在焉:“在吵架。”
傅斯恬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嗔她:“你也好笨呀。”
时懿不明所以,但看她不再关注陈熙竹,满眼里只有自己,笑意又悄悄地爬回了脸上。
四个人站着聊了几句,台上的辩论队队员们喊陈熙竹上去拍照,傅斯恬和尹繁露便让她先去忙了,三个人一起从礼堂出去。
尹繁露因为八点半社团有例会,直接拐去学院。傅斯恬和时懿在校道上漫步。夜色静谧,春风与月色都温柔得刚好,傅斯恬起了兴致,问时懿:“我们要去白鹭湖坐一坐吗?”
时懿心动,但还是问:“今晚不翻译?”
傅斯恬内疚,最近因为忙于兼职,很久没有陪时懿出来闲逛了。她点头,骗时懿:“交稿了,可以歇一歇啦。”压一压,明天晚点睡,来得及的。
时懿信以为真,放松了下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牵着她的手却是往白鹭湖去了。
夜晚的白鹭湖,不愧于它“鸳鸯湖”的别名,木栈道上稀稀疏疏坐着的全是一对对小情侣。傅斯恬和时懿找了一处靠近末端人少的栈道,肩靠着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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