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那么好看,我喜欢跟好看的女孩子聊天,这里没什么人陪我聊天。”苏小妍振振有词,“而且你看起来也不像坏人,这里是医院,我一个家庭妇女,你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诺诺不禁也有点佩服这个女人的心大,同时也惊于苏小妍的聪敏,这女人只是呆萌,但并不傻,也不混乱。
“我是想问问楚天骄的事情。”诺诺只好说了实话,“跟他接触过的人太少了,在这些人中,您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
“我哪知道他?”苏小妍不屑地撇撇嘴,“他满口哪有几句真话,我跟你说我白白嫁他一场,连他家里人我都没见过,婆婆都没见过媳妇,这媳妇算过门了么?”
“那他跟你讲过他自己的过去么?”诺诺又问。
“那个倒是讲过,不过他讲的版本好多的,开始追我的时候他就骗嘛,有时候说自己是外地人,家里很有钱,他是个二世祖;有时候讲他在国外呆过很久,什么马达加斯加啊南北极啊加勒比海啊,他都去过,讲得活灵活现的;有时候居然跟我讲他是个王牌大间谍,来我们这里是要完成一个任务……鬼才信他,信他他把你骗卖掉你都不知道!”苏小妍气哼哼地说。
“那你还嫁给她?”
“那他又帅又很会疼人嘛。”苏小妍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时候年纪小。”
诺诺心里说也许他从未骗过你,他说的其实都是真的,他跟你说这些已经违背了他的原则,但他很想哄你开心看见你的笑容吧。
“后来为什么又要离婚呢?”诺诺又问。
“他不务正业呗。”苏小妍叹了口气,“跟他在一起日子真是没法过,他也不着家,也不赚钱,整天神头鬼脑的,你说什么他都答应,答应完了又做不到。最后是我想方设法地托人帮他找了个工作,去上海我一个亲戚的公司干经理的活儿,这总不能一辈子帮领导开车啊,结果他倒好,打死都不去,就愿意在家里猫着。我伤心了,心说这辈子跟他就完蛋了,就离婚了。”
“之后还有联系么?”
“基本没联系了,谁联系他啊?他要来联系我我还理他一下,可他也不联系我。”
“您跟鹿先生结婚后还是很幸福的吧?”
苏小妍想了想:“说真心话,我先生可没有那个姓楚的家伙有意思,生意人,整天忙忙叨叨的,做事情很呆板,对我倒是很好。”
“要是让您再选一次,您会选楚天骄还是鹿先生?”
“当然是我现在的老公!”苏小妍瞪眼,“跟他姓楚那几年算我倒霉!”
诺诺忽然间有点语塞,但苏小妍的话又没法反驳,男人好玩、帅、会疼人又有什么用,最终女人还是会跟某个可依靠的男人在一起,这就是梦想和现实的距离。
“关于楚天骄你还记得什么?”诺诺问。
苏小妍认真地想了想:“他特别喜欢吃宵夜,尤其爱吃卤大肠,我可受不了那东西。你说我一个舞蹈演员,我要讲究仪表的,我穿高跟鞋和长裙跟他坐路边摊上吃卤大肠?”
诺诺心说见鬼,这阴魂不散的卤大肠!下面你是不是要说烤鸡翅要加双倍辣的事儿了?楚天骄啊楚天骄,你就是卤大肠和烤鸡翅的混合体么?
“不过他好像留了件东西在我这里,”苏小妍并没有如诺诺想的那样畅谈烤鸡翅,她拍打自己的额头,“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可我就是想不起来了,人家说一孕傻三年果然是真的。”
“什么东西?”诺诺一下子坐直了。
“说了想不起来了嘛,我想了好些日子了。”苏小妍撇撇嘴。
“什么类型的东西?”诺诺追问。
“也想不起来了,反正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苏小妍愁眉苦脸地说,“我可一定得找到,找不到就糟糕了。”
诺诺不禁有点灰心,这件东西很可能是个重要线索,可苏小妍偏偏想不起来了,她已经努力想了很久,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想起来的。
这时狂风把窗户吹开了,“啪啪啪”地敲打着窗框,冷风灌了进来,诺诺和苏小妍都打了个寒战。诺诺起身去关窗,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花园中的几盏路灯亮着,黑色的郁金香花瓣满地翻滚,滚着滚着就飞了起来。
诺诺刚要把窗户关上,忽然愣住了,她清楚地记得医院花园里只有两种颜色的郁金香,红色和黄色,可为什么此刻所有花瓣都是漆黑的?黑得像是永夜!
她再度推开窗看出去,风正把零落的花瓣吹到她面前来,空气中到处都是那黑色的花瓣,她接过其中一片,发现它是彻底枯萎的!
郁金香是多年生植物,花期是每年的四五月,但这间医院把郁金香种在玻璃暖房里,可以通过温度控制延长花期。诺诺进入医院的时候,暖房中的郁金香还开得欣欣向荣。此刻就算暖房被风吹开,郁金香零落,也不该是枯萎的花瓣。
什么原因会导致整片的郁金香园完全枯萎?不,还不只是郁金香,花园里的各种植物都枯萎了,包括四季不落叶的松柏树!枯萎还未完全结束,她亲眼看着窗前那株柏树最顶部的一段绿色转为灰黄,然后是死一般的黑色!
她猛地关上窗,大口地呼吸,她意识到出事了,某种东西正在到来,带着浓郁至极的死亡气息!
思考是没用的,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思考只是浪费时间。诺诺从来都是个行动派,她抓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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