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将信送出去,到得第二日清晨,成舟海过来,将更大的信息摆在了她的面前。华夏军大年三十通过决议,初一过了个太平的春节,初二这天,杀气腾腾的宣战檄文便已经通过明面发了出来:而今女真行不义之战,中原民不聊生,江南战火连连,全天下所有的华夏子民,都应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然而却有贪生怕死之人,慑于女真淫威,举刀向自己的同胞,对于这些已经踏破底线之人,华夏军号召天下所有汉人共击之……
在这檄文之中,华夏军列出了不少“战犯”的名单,多是曾经效力伪齐政权,而今率队虽金国南征的割据将领,其中亦有私通金国的几支武朝势力……针对这些人,华夏军已派出上万人的精锐队伍出川,要对他们进行斩首。在号召天下义士共襄盛举的同时,也号召所有武朝民众,警惕与防范一切试图在大战之中投敌的无耻汉奸。
周佩就着清晨的光芒,静静地看完了这檄文,她望向成舟海,脸上倒是看不出表情来:“……真的……还是假的?”
“华夏军中确有异动,消息发出之时,已确定有数支精锐队伍自不同方向集结出川,队伍以数十至一两百人不等,是这些年来宁毅特意培养的‘特种作战’阵容,以当年周侗的阵法配合为基础,专门针对百十人规模的绿林对抗而设……”
周佩眨了眨眼睛:“他当年在汴梁,便常常被人行刺……”
“嗯,他当年关心绿林之事,也得罪了不少人,老师道他不务正业……他身边的人最初便是针对此事而做的训练,后来组成黑旗军,这类练习便被称作特种作战,大战之中斩首敌酋,非常厉害,早在两年襄阳附近,女真一方百余高手组成的队伍,劫去了岳将军的一对儿女,却正好遇上了自晋地回转的宁毅,这些女真高手几被杀光,有凶人陆陀在江湖上被人称作大宗师,也是在遇上宁毅之时,被他一掌毙了。”
周佩静静地听着,这些年来,公主与太子在民间颇有贤名,周佩的手下,自然也有大量习得文武艺售予帝王家的高手、豪杰,周佩偶尔行雷霆手段,用的死士往往也是这些人中出来,但相对而言,宁毅那边的“专业人士”却更像是这一行中的传奇,一如以少胜多的华夏军,总能创造出令人害怕的战绩来,事实上,周雍对华夏军的恐惧,又何尝不是因此而来。
成舟海说完先前那番话,略顿了顿:“看起来,宁毅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了。”
“怎么说?”周佩道。
成舟海微微笑了笑:“如此血腥硬派,摆明了要杀人的檄文,不符合华夏军此时的状况。无论咱们这边打得多厉害,华夏军终究偏安于西南,宁毅发出这篇檄文,又派出人来搞刺杀,固然会令得一些摇摆之人不敢妄动,却也会使已然倒向女真那边的人更加坚决,而且这些人首先担心的反而不再是武朝,而是……这位说出话来在天下多少有些分量的宁人屠。他这是将担子往他那边拉过去了……”
周佩微微笑了笑,此时的宁人屠,在民间流传的多是恶名,这是常年以来金国与武朝共同打压的结果,然而在各势力高层的眼中,宁毅的名字又何尝只是“有些”分量而已?他先杀周喆;后来直接颠覆晋地的田虎政权,令得一世豪杰的虎王死于黑牢之中;再后来逼疯了名义上身为“一国之君”的刘豫,将他从汴梁的皇宫中抓走,至今下落不明,黑锅还顺手扣在了武朝头上……
这何尝是有些分量?事实上,若真被这位宁人屠给盯上,说出“不死不休”的话来,整个天下有几个人还真能睡个安稳觉。
周佩脸上的笑容一闪即逝:“他是怕咱们早早的撑不住,连累了躲在西南的他而已。”
成舟海点点头:“也怪……呃,也是陛下先前的做法,令得他那边没了选择。檄文上说派出万人,这必定是虚张声势,但即便数千人,亦是如今华夏军极为艰难才培养出来的精锐力量,既然杀出来了,必定会有损失,这也是好事……无论如何,太子殿下那边的局势,咱们这边的局势,或都能因此稍有缓解。”
周佩点点头,眼睛在房子前方的大地图上打转,脑子盘算着:“他派出这么多人来要给女真人捣乱,女真人也必然不会坐视,那些已然倒戈的,也必然视他为眼中钉……也好,这一下,整个天下,都要打起来了,谁也不落下……嗯,成先生,我在想,我们该安排一批人……”
成舟海笑起来:“我也正这样想……”
周佩走到地图前方:“这些年,川蜀一地的不少人,与华夏军都有生意往来,我猜华夏军敢出川,必然先借助这些势力,逐步往外杀出来。他打着锄奸的旗号,在眼前的情况下,一般人应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蓄意与他为难,但各路的厮杀也不会少。我们要派出我们的人手,先令各路官府不阻碍华夏军的行动,必要的时候,可以与华夏军的这些人合作、可以给予帮忙,先尽量清理掉那些与女真私通的渣滓,包括我们先前统计出来的那些人,如果不便行动,那就扔在宁魔头的头上。”
她说到这里,已经笑起来,成舟海点头道:“任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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