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是发起者之一,往后会领着他们往前走。”
“往后?”
“待会你就知道了,我们先去前头,处理一个人的问题。”
转过这边几间小房子,前方绕行片刻,又有一间房舍,位于这边看不到的角落,里头渗出灯光来,宁毅领着西瓜进去,挥手示意,原本在房间里的几人便出来了,剩下被按在桌子边的一名书生,这人身形消瘦,须发半白,眉目之间却颇有刚正之气。他双手被缚,倒也不曾挣扎,只是看见宁毅与西瓜之后,目光稍显凄然之色。
“我本以为至少刘帅会支持我等想法,想不到依然只是短视女子。宁先生,你算无遗策,我是领教了,既然胜负已分,你杀了我等便是,不必再说什么折辱的言语了。”
“李希铭。”西瓜点了点头。
宁毅拔出刀子,割断对方手上的绳索,随后走回桌子的这边坐下,他看着眼前须发半白的书生,然后拿出一份东西来:“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李希铭,长沙人,在武朝得过功名,你我都知道,大家不知道的是,四年前你接受李频的劝说,到华夏军卧底,后来你对平等民主的想法开始感兴趣,两年前,你成了李频计划的最佳执行人,你学识渊博,思维亦中正,很有说服力,这次的事变,你虽未过多参与执行,不过顺水推舟,却至少有一半,是你的功劳。”
眼前名叫李希铭的儒生原本还颇有视死如归的气势,宁毅的这番话说到一半时,他的脸色便陡然变得苍白,宁毅的面上没有表情,只是微微地舔了舔嘴唇,翻过一页。
“没必要说废话,李频在临安搞的一些事情,我很感兴趣,因此竹记有重点盯住他。李老,我对你没意见,为了心中的理念豁出命去,跟人对立,那也只是对立而已,这一次的事情,一半的推手是你跟李频,另一半的推手是我。陈善钧在前头,暂时还不知道你来了这里,我将你单独隔离起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宁毅的语速不慢,如同连珠炮一般的说到这里:“你来到华夏军四年,听惯了平等民主的理想,你写下那么多理论性的东西,心中并不都是将这说法当成跟我作对的工具而已吧?在你的心里,是否有那么一点点……同意这些想法呢?”
宁毅冰冷的目光望着他,李希铭抬起头来,面现疑惑之色:“你……难不成,你真想走陈善钧他们想的这条路?”他的目光之中不仅疑惑,竟还微微有些激动,宁毅摇了摇头。
“我不走这条路,但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自己去走这条路。我问的问题,你自己想,用不着回答我,我会给你们一片地方,给你们一个喘息的空间,这些年来,陆陆续续认同你们的,真正能参与到这次事情里的,大概几千人,都拉过去吧……”
宁毅看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拳头:“李老,你开了这个头,接下来就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走下去。你今天已经输了,我不要求别的,只谈一件事,你应李频所求来到西南,为的是认同他的理念,而并非他的下属,如果你心中对于你这两年来说的平等理念有一分认同,从今往后,就这样走下去吧。”
“来到西南之后,你的家人迁至零陵老家,你有一妻二妾,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下头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原本是五男四女,最近大儿子又添丁,总共加起来,零陵那边是一家十九口,我就不客气了……”
宁毅咽下一口口水,微微顿了顿。
“这是一条……非常艰难的路,如果能走出一个结果来,你会名垂千古,即便走不通,你们也会为后来人留下一种思想,少走几步弯路,很多人的一辈子会跟你们挂在一起,所以,请你尽力而为。只要尽力了,成功或者失败,我都感激你,你为什么而来的,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如果你仍旧为了李频或者武朝而蓄意地伤害这些人,你家妻儿老小十九口,加上养在你家后院的五条狗……我都会杀得干干净净。”
“这样的威胁有点小气,不太好听,但相对于这次的事情会影响到的人来说,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请你理解……你先考虑一下,待会会有人过来,告诉你这几天我们需要做的配合……”
宁毅说完了这些话,沉默下来,似乎便要离开。桌子那边的李希铭显示混乱,后是复杂和惊讶,此时不可置信地开了口。
“你、你你……你居然要……要分裂华夏军?宁先生……你是疯子啊?女真进攻在即,武朝内忧外患,你……你分裂华夏军?有什么好处?你……你还拿什么跟女真人打,你……”
“你既然知道我疯了,最好相信……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十九口人……五条狗啊……”
他说到这里,站了起来,转身往屋外走去了。李希铭对这些事情仍旧感到不可置信,西瓜也处于迷惑与混乱中,她跟着出了门,两人往前方走了一阵,宁毅牵起她的手:“怎么了?怪我不告诉你啊?”
“……李希铭说的,不是什么没有道理。眼下的情况……”
宁毅朝前走,看着前方的道路,微微叹了口气,过得许久方才开口。
“……这件事情有我的放任,但我也不是事事都能操纵的——真操纵起来,那也不是他们自己的东西了。对于牛头县这个地方,这些人的调动,早先确实有我刻意的一些安排,我希望他们聚在一起坐而论道,这次事情的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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