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常无双拉着柳红凤到了一旁的角落里,然后从怀里抽出一封信来,递到柳红凤手上,说道:“你看看,这是宗门寄来的信。”
柳红凤愣了一下,接了信的手却没动。
宗门?
是八师兄还是师父?
见柳红凤这样,常无双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做的事,真以为能瞒过所有人?我和二师兄是早就知道了,但别急,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你们是为了宗门好,只是这法子不太对。信是二师兄寄来的,他在山上和八师兄扯皮,就扯不下,所以想着先和你聊聊。”
云徽子的确是在平山上不问世事了。
但这份不问世事并不是云徽子自愿的,而是在林宇屏的胁迫之下,被迫放权。
林宇屏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独揽大权并不容易,所以十一郎柳红凤和八郎沈长兴担起了了策应的责任。三人联合,将宗门里的大小事务都给包揽了之后,云徽子便自然而然地被架空了。
外界任何消息想要传到云徽子那儿,都得先经了林宇屏的手。
宗门其他弟子虽然觉得师父这越来越不管事了,但看宗门上下有条不紊,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细心如常无双,才会去探究这里面的真实原因。
“若由着师父胡作为非下去,平山剑派的百年基业便会如八仙教那般,毁于一旦。”柳红凤收了脸上笑容,压着声音冷漠地说道。
云徽子犯了一个步入暮年的人可能都会犯的一个错误——他想要活得更久一些。
而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和叶涟漪交好的原因。
柳红凤抬手按在额角,揉了揉,继续说道:“大师兄能走到今时今日不容易,哥,你但凡心疼一下他,就不能把刚才那些话说给他听。”
按入门,柳红凤排十一,常无双排十二,他应该是叫常无双一声师弟。但常无双大柳红凤两岁,且比柳红凤心思要细腻一些,所以柳红凤喜欢叫他一声哥。
“红凤。”常无双伸手去抓柳红凤的衣袖,却被他避了过去。
两人的动静不大,但已经有弟子看过来了。
“师兄,出去说吧。”柳红凤偏头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忙活的地方,转身就往外走。
不喊哥,而是喊师兄,那就是说柳红凤是真生气了。
常无双见状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拂着裙摆快步跟了上去。
山洞外堆了一地的大桶,桶里盛着从里头舀出来的酒汁。柳红凤厌烦地瞥了一眼,径直往不远处的林子里走了。
“你慢些。”常无双今日穿的是细摆鹅黄襦裙,想要跟上柳红凤,还真些吃力。
前头赌气冲了一段路的柳红凤听到他喊,心下一软,又停了下来,扭头抱臂道:“师兄你就不该下山,留在山上做那苦修客不好吗?下山多的是事端,你偏偏又是那种心细的人,平添愁绪。”
“我若是留在山上,你和大师兄在外面乱来怎么办?梅花师兄乱来又怎么办?”常无双无奈地问道。
梅花一刀要是犯起混来,也就他和小师弟能劝上一劝。
听到他提梅花一刀,柳红凤哼了哼,回嘴道:“劝不住就劝不住,眼下他还不是得乖乖在医馆躺着?”
虽然梅花一刀受的不是重伤,但十天半个月之内想下地还是难了点。
“你们这样囚禁着师父又能如何?待到他知晓叶涟漪已死,怕是要出事端的。”常无双见和他说不清,便转了话锋。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柳红凤这气就不知道从哪儿来。
“我们辛辛苦苦在外面接活,师父呢?师父把钱都给了叶涟漪!叶涟漪用那钱做了什么师兄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就是在助纣为虐!我们算什么名门正派?”柳红凤吊着眼睛怒道。
他一气,说话便带着几分内力,林间树叶被震得沙沙作响。
常无双沉默了。
在这一点上,他的确没办法去说服柳红凤。但天地君亲师,师父是应该被敬重尊崇的,而不该被他们软禁。
柳红凤知道说服不了他,便抖着信封拆开了信。
写信的是二师兄赵雀儿。
若说全宗门除了恪守天地君亲师一道的常无双以外,谁最尊敬师父云徽子,那就是非赵雀儿莫属了。
赵雀儿是昔日云徽子游学时,从流民嘴下救出来的孤儿。当时的赵雀儿一只脚已经进了那沸水锅里头,云徽子将他拉出来时,那只脚已经废了。
一个废了一只脚的孩子,云徽子却硬是留下了他。
如今看到林宇屏伙同其他师弟软禁师父,赵雀儿自然是十分愤怒的,他在山上和沈长兴交锋,久无胜算,便把注意打到了柳红凤身上。
他想要柳红凤回头。
然而即便赵雀儿在信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柳红凤还是面无表情地看完将信撕了个粉碎。
“师兄,你们应该去看看,看看那邙月教里的那些蛊体,一个个都是什么样的,然后再来和我说道说道,什么是天地君亲师。”柳红凤将碎片信手一抛,偏头对常无双说道。
他和大师兄看到过。
小师弟江城子也看到过。
那些甚至都难以再称之为人,一个个或是独眼,或是全盲,敢出声的就会拔了舌头,敢逃跑的就会砍了双脚。
叶涟漪曾带着云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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