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空用他那双灰白色地眸子看着李照,良久之后,薄唇轻启:“李姑娘的心,能容得下万万计生民,便是端朝幸事。”
“什么意思?”李照直觉这话里有话。
但悲空却不打算再说什么了,他合掌一礼,随后便转身走入了甬道之中。
温荣荣见悲空这走得相当洒脱,便扁了扁嘴,改为抄着手俯视李照,问道:“那李姑娘可还记得南栀?”
李照本是想把温荣荣和悲空都糊弄走,没想到却是引来了个大麻烦,于是只能搪塞道:“剑阁的大师兄,天下谁人不知?”
偏偏温荣荣不想和李照打太极,她凝视了李照好一会儿后,说道:“李姑娘若是心里还有余地,就该把他放在心里。说来也是讽刺,李姑娘你这心容得下万万计地生民,却容不下一个对你有情的南栀吗?自你扬州一事过后,南栀已经几年没有出山了,他这人认死理,若你不去,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出剑阁半步。”
一旁的阮素素和薛怀听完,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茫然。
怎么一天不见,就蹦出个对李照有情的剑阁大师兄来?
“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剑阁见南栀一次,多谢温姑娘提醒我。”李照不谈情爱,只是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温荣荣得了保证就转身了。这儿又没有神兵,她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甬道里,祝余被五花大绑着丢在了地上。
她从愤怒的情绪中清醒,眼下已经不吵不闹了,只是目光依旧十分留恋的徘徊在何玉然的尸首边上,眼眶发红。
李照走过去,蹲下问道:“何玉然和蓬莱达成了什么协议?”
祝余没有开口,她只是目光阴翳地望着李照,里头的杀气仿佛要凝为实质一般。
“想杀了我?”李照也不气,声音中甚至还略带了笑意。
何玉然生得很好看,哪怕他如今已经步入中年,所以像祝余这种春心萌动的少女会爱上他,是相当正常的一件事。
但光是祝余对何玉然的爱意,必定不足以让蓬莱愿意站在何玉然这艘船上。
据李照对蓬莱这个宗门的些微了解可知,其宗门上上下下都是以女子为尊,和红袖派不同,蓬莱广招男人,也会将宗门的心法拳法等秘笈传授给男人,但最终地宗主和圣女都只会是女人。
圣女对宗门内部的事务没有直接的管理权限。
所以从何玉然在介绍祝余时,用的是蓬莱圣女这个名头,就可以得知——何玉然是获得了蓬莱宗门的支持,而不单单是因为祝余对何玉然的爱意。
见祝余始终不回答,李照拍了拍膝盖上地灰,起身道:“既然圣女什么也不想说,便让我先鞭尸玩玩吧。”
“你敢!”祝余一瞬间回到了最开始地暴怒状态。
李照停步,歪头看她,手中却是一甩,将袖笼中的暗箭打向了地上已经凉透了的何玉然,并说道:“我敢的事,多了去了,鞭尸而已——”
甬道内昏暗,那袖间像是一条细银的小蛇,蜿蜒迅速的没进了尸体里。
阮素素和薛怀出来时,就看到了外头身首分离的何玉然,两人皆是心头一松。然而阮素素再看李照时,却是又有些忧虑起来了。
此时的李照,居高临下看着祝余时,流出出的那股浓烈地杀意和狠厉是阮素素从来没有在她身上见到过的。
她担心李照迷失自己。
薛怀看着阮素素攥着衣袖的手骤然收紧,像是察觉到她在想什么一般,附耳低声道:“放心,素素姐,小照自己有分寸。”
平山剑派的人将司马秀玉抬出去,余下的柳红凤与梅花一刀却是没有跟着自家师兄走,而是站到了薛怀身边开始看热闹。
祝余恶狠狠地朝一侧唾了一口,说:“李照,今日你若不杀我,叫我逃出生天,我必将穷其一生,要你项上人头。”
“要我项上人头的可太多了,圣女,你得往后稍稍。”李照抖了抖袖子,里头被她解散的袖箭铛啷啷直响,“听听,我还有些存货,圣女若是同我沉默一盏茶地时间,我便甩一箭过去,如何?”
“何叔告诉宗主,这殷州城底下有一个庞然大物,得之可得天下。”祝余生硬地回答。
李照满意地蹲了回去,又问:“这么一个空口白话,堂堂蓬莱就信了?还把圣女送到他手上拿捏?”
祝余眼眸一垂。
当然不是。
作为圣女,祝余本是不可能出岛的。
但她向往外面的生活,想去看看和蓬莱景致完全不同的中原,想离开蓬莱这个让她有无尽压力的地方。
何玉然的到来,为祝余寡淡灰色地生活照进了一缕光。
他会给祝余带这种礼物,会告诉祝余外面的世界,甚至还承诺,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她带出去,让她亲眼见识外面的烟火红尘。
事实上,何玉然也的确做到了。
他用一箱风火雷打开了蓬莱宗主相青的铁口,并趁机要求圣女同行,以获取那可得天下的至宝。
何玉然告诉相青,事成之后,这天下他大可以分与相青一部分。
李照听完,哦了一声,说:“果然这风火雷还是到了何玉然的手上。”
虽然李照不知道这一箱到底有多少个,但从单个风火雷大小,以及刚才那个屋子里落灰的痕迹来看,一箱里面应该是有八九百个才是。
事情越来越大条了。
联想到刚才李照在最后那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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