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李照操控着剑仆不能吃喝。
见剑仆不吃不喝,松无恙便有些担心地问前问后:“阿姐若是不吃不喝,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这具剑仆阿姐不是说是用来练武的吗?怎地如今变成了阿姐在用?这是什么招数?是叶涟漪的秘法吗?”
她问得多,只因为担心李照。
李照也就不想拂了她好意,趁着休息的时间,找了根树枝来在地上给松无恙解释。当然,她必然是不会将意识投射之类的话说给松无恙听的,用的词浅显易懂,大多数是为了照顾松无恙的理解能力。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可以让阿姐刀枪不入的秘法,阿姐虽然不用亲至,但却能借着剑仆的眼睛和耳朵看到千里之外的事。”松无恙双手搭在膝盖上,乖巧地总结道。
剑仆写下了一个是字。
两人在河边稍作歇息之后,便重新整装上路了。
过同昌时,李照看到同昌城里处处都是废墟,心中一惊,以为是那群洋人已经打同昌来了,连忙使着松无恙去找个人问话。
松无恙虽然生得漂亮,但她眼里的煞气是藏不住的,所以她还没靠近,那本就惊慌失措的百姓登时撒腿就跑,一刻都不带停歇的。
不过也不全是这种胆小的人。
行过街口一间镖局门口时,里头两个壮汉趴在门口一见这小姑娘带着个文弱公子哥在街上游荡,连忙冲出来追上去,喊道:“两位!两位!怎么还敢出来?你们是哪家的,我们送你回去。”
听到有人叫,李照与松无恙同时回身。
那两个壮汉在瞧见松无恙眼中的冷硬与漠然时,心中一突,想要说的话也咽了下去。他们想扭头就走,但既然这人是他们叫停的,一时半会儿也拉不下那个脸来,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两位,这外头不太平,若是同昌城的人,便赶紧回家去吧,若是外乡人,那就往东走,别听。”左边这个虎头虎脑的壮汉拱了拱手,说道。
李照回礼,随后偏头看向松无恙。
得了示意的松无恙只能打起笑容,跟着回礼,问道:“两位兄弟一看就是好人,烦请告诉我们兄妹二人,这通常城里可是出了什么岔子?还是说陇右道的回鹘人要打过来了?”
“在下胡亚,顺通镖局镖师。”
“在下亢龙,也是顺通镖局的镖师。”
他们自报家门之后,便是由亢龙来向松无恙介绍如今同昌城里的情况。只是介绍必然不可能的堂而皇之地站在街上介绍,于是四人一路向镖局里头走着,这亢龙就一路将实情娓娓道来。
原来,并不是回鹘人打过来了,而是这同昌城里出现了一伙使团。
使团里的人皆是金发碧眼,手中武器取人性命不费吹灰之力。他们不过二三十人的样子,可进城时,同昌城里三千人的守备军硬是无一生还,城门口的血积压了数十日都没能清理得干净。
自那日使团入城之后,这同昌就变了天了。
城里的人日日战战兢兢,有钱出逃的,连夜雇了护卫要逃,可翌日,这逃的人便是举家都被挂在了城门楼上,曝尸示众。这么一来,再没有人敢逃了,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躲在家中,能不出门便不出门。
后来,使团寻了城中几个富商做喉舌,让他们告诉百姓,说是他们是英吉利亚人,受主的指引,度千山万水来到此处蛮夷之地,要教化蛮夷之人。不仅如此,他们还逼着城里的人开始学习他们的文字和语言,出门穿衣行事若不照他们教的做,那么下场就是死。
李照听得眉头直皱。宣称是英吉利亚人,倒是能和端朝所处的大致历史进度一致,可他们的技术与能力却是远远超过了英吉利亚人的水平。
松无恙瞧着剑仆那个面无表情的脸,拿捏不准阿姐还想了解什么,便干脆问道:“那使团如今住在哪儿?逼人们学习的地方又在哪儿?”
亢龙惊骇不已,问道:“两位难不成想要过去会一会他们?”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松无恙手里的剑上。
“纵然姑娘你是江湖中人,会武,也不是那使团的对手呀。三千人——我同昌城总共三千人的守备军,在这几十人面前是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杀了三天三夜,那是哀鸿遍野,血流成河啊。”亢龙说得眼睛都红了。
顺通镖局的人都不是孬货,自然是受不了这份屈辱的。所以守备军全军覆没的第三天,镖局总镖头就带着镖局所有人,趁夜摸去了使团所在的同昌府衙,想要偷袭他们,为这些守城的将士们报仇。
去时一百三十人,回来便只剩亢龙与胡亚二人了。
他们两个之所以捡回一条命,还是因为那群使团不知怎么没有如先前那边焚毁尸体,让他们两个从血海尸山中爬了出来。
“我们这一次来,为的就是去陇右道看看这群肆意践踏我朝土地的人到底有多厉害,两位兄弟是好人,这情我们领了,但今日之行,我们势在必得。”松无恙说起冠冕堂皇的话来也是驾轻就熟。她捡着平日阿姐最喜欢说的一说,对面两个大粗汉子就哼哧哼哧红了脸,又是羞愧,又是悲愤。
羞在苟且偷生,悲在同袍已故。
“他们在同昌衙门里住着,这几日有使团里的人在城东不知道是做什么,捣鼓得很专注,别的事
喜欢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马甲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