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神展开?!
颜肃之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唐仪一直装壁花的,无论开大会还是开小会,他只在需要集体表态的时候,点个头,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并且,在所有情况下,他都跟颜肃之保持着高度的一致。这会儿,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参与什么讨论,等到要决议弄死章垣的时候,他投个赞成票就行了。
做了这些时日的丞相,唐仪终于对做官这件事情有了那么一点心得:决策什么的,还是留给专业人士去做比较好,他这种三脚猫,混吃等死就可以了。故而做了丞相之后,从表面上看,唐仪居然有了“改邪归正”的迹象,好像真的有了处变不惊的宰相气度。
所以,虽然心中很生气,他还是保持了些理智,就等着表决的时候投“弄死章垣”这个选项的赞成票。所以,他窝一边儿等着,闲得发慌咬牙笏玩儿。忽听得颜神佑说要封王,嘴巴一张,啪哒!笏板掉了。
亲,不带这么玩儿的玩,我娘辣么凶残,手能伸到我舅后宫里去,都没敢说封王的事儿啊!
李彦等人也没比唐仪好到哪里去,只有姜戎好些,看看颜肃之,再看看颜神佑,点点头:“真是亲生的!”然后,姜大舅就怒了,质问颜神佑,“你这是嫌事情还够乱的吗?还要裹乱!”
颜神佑一扬下巴:“不是说我有图谋么?我就图谋给他们看!还反了他们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那张臭嘴!”说这些人嘴巴不好,颜神佑这话也不是没有依据的,不仅仅是信口开河说什么养寇自重、只知有公主之类的。为了打击女官,章垣这样的还好些,就是说女人贪权,又感情用事会冲动,还有什么容易耽误了家庭、没时候侍奉公婆……之类的。再往下,难免就拿私生活说事儿了。不安于室算是好听的,桃色新闻没有大面积扩散那是因为冯三娘干预及时。
姜戎:……真是好险没说出来一句,那你就呆家里吧。纵是姜戎,也明白现在颜神佑是退不得的,不退,那就只有进了。姜戎默默缩了回去,却又升起了另外一样的担忧——如果,颜神佑觉得现在这样也不好,还想再升一步,肿么破?
颜孝之等人听了颜神佑这负气之语,细一想,好像也是。要不是章垣这没事儿找事儿的跳出来,颜神佑何至于此……才怪!
要真是这么想了,他们就头脑简单得不配议政了!要说颜肃之可能头脑抽风,他们相信,但是颜神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抽过这样的风了?必有说法。
但是,眼前还就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而不好站出来说她在胡说八道。还得一齐劝着她:“公主息怒,这等狂生之语,作不得真的。”
颜神佑不管不顾,只管跟颜肃之道:“并不是我非要怄气,只是如今,我退一步,别人便要进逼十步,不逼死我了不肯干休!我小时候听齐先生讲些前辈先贤的奇闻趣事,知道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如果不想一步一步的踏实谋生,想要一举成名,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一件大事,又或者挑战为难一位名士大儒,将人家挤兑倒了,就显出他的名声来了。我现在就是活生生的靶子。我要再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下一个吊到在太学门口的,就是我了!家国危难之时,我不得不挺身而出,现在,竟是骑虎难下了!难下老子就不下了!”
六郎:【卧槽!#我姐的中二病情加重了#】他死命低头,就怕别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他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一堆的人上赶着等他表态呢。可是这态,不是轻易就能表的。开国之初,就像颜神佑说的,大家就是祖宗,做出成例来,后人就得跟着学。不管是六郎还是颜肃之,就都不能轻易表态。六郎也为难,确实,顶头的时候,没人用了,拉人家的壮丁,事儿成了,就想一脚踢开?六郎觉得自己做不出这种事儿来。
颜肃之默了一下,道:“我想想。”
颜神佑道:“您慢慢儿地想,有事儿,咱们都拿出来说。章垣与吴洪,我都还没下手呢,便是王玥,我可也没报复他。”
颜肃之头疼不已,一时想,章垣与王玥真是王八蛋,早知道掐死算了,免得惹了这么多事儿。一时又想,艾玛,我闺女说得好像也没错,就有一些想一战成名的货色专挑着厚道的人下手,一回二回的,没完没了,我闺女怎么办?后来又想,要是闺女封王了,下面要怎么收场?
最后一拍桌子:“都先回去,事关重大,还是要缓议的。”总不能你一拍脑门儿就决定了,那到时候诏书非得给你封还了不可,太学生怕是要再集体闹一回事儿的。再者……颜肃之终于发现了,儿子一直低么着个头,唉……问题有点严重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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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得三三两两,也知道此事是万万瞒不住的。颜神估要做的事情,除非你能说服了她,否则,单是反对,是不能让她收手的。
丞相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唐仪一把将姜戎给推了出去。姜戎一个踉跄,才抬头,就看到颜神佑腰杆儿笔直地站在他的面前,收着下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姜戎:……哪个王八蛋推的我?!
颜神佑道:“我知道诸位有话要同我讲,那就一起来吧。”
丁号抽抽嘴角,斜一眼唐仪:看吧,白推了。他还对着姜戎指了一下唐仪:冤有头,债有主,前面左转……不对不对,就是这货害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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