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道:“新政诸事,皆有所成,唯此一桩,阿姐不知要做到何年何月了。”
颜神佑道:“正好,日子那么长,没有一点事情做,岂不要寂寞?人生一世,不妨将棋下得大一点,才不至于束缚了自己的眼界,才好让自己显得可爱一点。什么时候国泰民安,海晏河清,我就能得道飞升啦!”
六郎:=囗=!姐,你怎么了,姐!为什么好好的变成修真了!你中了李彦的毒了吗?
颜神佑看他这个呆样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六郎抚胸怒瞪:“不要吓人好吗?别学那个谁,满嘴胡说啊,我会当真的。”
忽到唐仪在下面喊:“你们干看着做什么?一起来开心啊!”六郎保持着嘴巴没合上的姿势呆呆地转过头去,看到他岳父伸手把颜孝之从座位上给扯了下来。
颜孝之领子被扯得歪了,一把抢回了袖子:“唐大你放开我!”
阿蓉表示,完全看不下去了,儿子再这么“熏陶”下去,这世道就不能看了,命保姆领走了颜燮。再看六郎与颜神佑说得投机,心道,可一定要一直这么要好下去呀。
宫中宴散,颜神佑一家当天就住在宫里。六郎昏头胀脑地回了东宫,一夜辗转反侧,就想他姐是不是真的突发奇想,借着攒功德要飞升!旁人说这个话,他能当笑话,他姐说这个话……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那个蛇精病,说不定是真的这么想的啊!
六郎头很痛!联想到颜神佑那些个神神叨叨的事迹,头就更痛了!她一定是老天爷派下来折腾我的!
阿蓉心颇不安,宴上她分明看着这姐弟俩凑在一起说了许多话,回来六郎就睡不安稳。阿萱数着更漏,约摸到了丑时,六郎还是在翻身儿,轻声道:“翻来覆去的,被子里的热乎气儿都要散了。你热?”
六郎呻-吟一声:“阿姐要修仙了……”
阿蓉翻个身,拍拍六郎的背,哄宝宝的一样的说:“乖,睡吧。”睡醒了就不会说胡话了。
六郎:……“明天我去她府里给她道贺去。”顺便问一问她那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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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王本来是个大喜事儿,甭管亲人仇人,只要没有明着撕破了脸,都要包个红包去讨杯酒水的。到了颜神佑这儿,这个酒就吃得滋味繁复了。颜希真等人是开怀不已,颜孝之与颜渊之就吃得有点寡淡。李彦等人是装作若无其事,心里依旧是忧虑颇重。
李彦饱经沧桑,再明白不过了。凡事,有一便有二,哪怕现在给皇女封王设下了种种限制,还是怕日后有人会去突破这个界限。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看着六郎也来了,李彦略略放下了心。
颜神佑与山璞立在门前亲迎,六郎与阿蓉携手而来,四人俱是满面笑容。寒暄几句,六郎悄声道:“四下都看好了?”
颜神佑道:“借了人,大事没有,真要有,拦也拦不住,反正不痛不痒的。没人骂两句,我还不习惯了呢。”
六郎看她一派洒脱,趁势笑问:“真是要修仙了呀?这么看得开。”
颜神佑道:“那是。信不信,我比李半仙儿得道还要早?”
愚蠢的凡人*3:=囗=!
山璞眼珠子一转,伸手将她被吹乱了的鬓发理了理,笑道:“那到时候可记得拉兄弟一把。”
颜神佑笑得弯下了腰,山璞伸出手来扶她。颜神佑抓住了他手,面上犹带笑道:“好的呀。你可要抓紧了啊。”
“别在门口站着了,你们站着,他们也得陪着,进去吃杯暖酒罢。”
阿蓉的手在袖子里,悄悄戳了一下六郎,递了个眼色过去:看吧,人家聪明着呢。
六郎:不,你不明白,那是中二病又犯了。我原本以为我的命是极好的,每每担心,有得必有失,不知道哪一天有什么磨难要降到我的头上。现在看来,磨难已经在我身边了,天天的折磨我。从爹到姐姐,老天爷一定是故意的。
入得堂内,宾主坐定。颜神佑让六郎坐了上座,六郎道:“客随主便。”两人互让一回,颜神佑道:“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坐!”六郎方坐了。各人叙座毕,李彦等人一派从容,再往下,就有些人见着太子与王上坐,丞相亦在,无端紧张了起来。
六郎忽然问道:“大理与荆州怎地不见了?”
没来的人还有不少呢,不止是陈怡和蒋峦,像唐证道也没来,六郎得给老婆面子,就没有点他的名。
楚源暗叫一声不好,还是念着些旧情,起身代答道:“陈怡那里好像有个案子,蒋峦原任过大理,怕是过去帮忙了。年底了,着急呢。”好歹弄了个理由给糊弄了过去。
六郎道:“哦,那他们忙他们的,咱们乐咱们的。”
颜希真入京叙职,早该回昂州了,这借着关系硬撑到的,非要吃了颜神佑的庆功酒才回去。此时一手捞着李今,一手拎着儿子李济。听六郎这么说,应声道:“正是,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正可借着二娘的酒,大家乐一乐。”
颜静娴笑道:“正是,我们姐妹也是,平日里天南海北,难得一聚呢,是吧?四姐?”
颜静媛讪讪地点了点头,如坐针毡。
真是一般的姐妹,不一般的样子。颜静娴深恨胞姐拖后腿,又觉得在承嗣的事情上阴了颜静媛一把,有些对她不起。两种情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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