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傅和兆筱钰赶到驿馆的时候,众人还在奋力救火,火势已经蔓延到周围的官邸,他俩也迅速加入到灭火的队伍之中。
半个时辰后,大火终于扑灭,驿馆也烧的面目全非。幸亏他们刚回京,行李还没入库,否则损失更大。
“怎么回事?”负责送赵盛他们回驿馆的是小麦,颜傅在宫中听到的信号,也是小麦放的。
“您和夫人前脚刚走,就有一队人马拦下了我们,说是卫尉的人,要带走赵二公子。属下跟他们说,必须等您回来,他们不干...”
不肯交出赵盛的结果就是双方大打出手,说实话,东越的弱鸡(小麦语)他们还没放在眼里,尤其是跟着颜傅打沂源的那几个,除了颜傅谁都没服过。
“伤了几个?”
小麦摸了摸头,“没伤几个,他们又回去搬救兵了...”
而这回,是栾庸亲自带人来的。
“栾庸?”颜傅皱了皱眉头,“他带了多少人?”
“一两千吧,把驿馆整个都围住了。非要咱们交出赵二公子,还拿放火威胁咱们。”
颜傅低低附耳问他:“你用了几颗手雷?”
小麦不好意的笑了笑,黑黢黢的脸上只剩一口白牙,“没多少,就用了...一颗。”
“一颗能炸成这样!”颜傅捶了他一下,“待会儿知道怎么说吧?”
小麦急急点头,“知道,那姓栾的老儿想一把火烧死咱们!”
与此同时,兆筱钰在人群之中也找到了赵盛——大家的脸上都是黑灰,她是凭腿的长度把人找到的。
“姐!”赵盛眼睛红红的,“你没事吧,他们找你进宫干啥?”
“我问你,”兆筱钰拉住赵盛,“你那个阮香是不是跟我个子差不多,皮肤白白的,双眼皮,鼻尖上有一颗痣?”
赵盛点头点的好似小鸡啄米,“是是是,姐你见着她了?”
兆筱钰犹不死心,“她是不是团脸,樱桃口,说话的时候左脸有个梨涡?”
“对对对,就是她!”
兆筱钰气的打了赵盛后背一巴掌,“她根本不是什么公主府的女官,她是长公主,她叫阮钦!!”
赵盛惊得嘴巴能吞下一只鹅蛋,“她,她...她是长公主?”完了,赵盛自知闯了大祸,这下不用刘氏,他自己都想拍死自己!
与此同时,栾庸也一状告到了东越王面前。
“大王!”栾庸刚进来的时候,东越王吓了一跳,怎么会被人打成这副熊样,估计连你爹妈都认不出来了吧。
栾庸哭着爬到东越王跟前,“大王,臣,臣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大王了!”
东越王没由来的心头一松,见不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爱卿怎么了?”语气之不耐,态度之敷衍,连门外的郎中令都听出来了。
可惜栾庸没听出来。
“大王,”栾庸哭的悲悲切切,边哭边嘶哈的——眼泪碰到伤口,不疼才怪。“大王,那个姓齐的心怀不轨,刚才,臣与都尉经过驿馆时,发现青源的人跟卫尉大打出手,臣就上去阻拦,不想...却被贼人打成这副模样,他们还拿火弹要炸死臣等...”
“火弹?”东越王心思急转直下,各种阴谋论纷至沓来。“你可看清楚了,真是火弹?”
栾庸点头如捣蒜,“臣看清楚了!”
“宣齐延福进宫!”
很快,颜傅和兆筱钰就来了,这次他们还带上了赵盛。
一进门,颜傅就看见了栾庸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行完礼,他忽然面色大恸,指着栾庸高声质问:“栾大人,齐某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率兵包围驿馆,还放火烧我部下!那日我已向你保证,不会告诉大王你那心腹是西越摄政王的门客,你为何还不依不饶,定要烧死我才罢休!”
什么心腹,什么阮经唐的门客,都是颜傅胡诌的。这种事不需要什么证据,只需要在东越王的心中埋下一颗刺。
一个丞相能指挥动军队,东越王不忌惮才怪!
“你,你胡说!”栾庸脸上那些没有瘀紫的部分全都涨成了褐红色,“大,大王,姓齐的血血血口喷人!臣,臣没有...”
东越王摆了摆手,“齐将军,栾爱卿说你手下人用火弹袭击他,可有此事?”
颜傅自然不承认,“大王,此来东越是为着两国盟好,齐某怎会做出这等不义之举!大王若不信,可派人去查。凡火弹炸裂必有余迹,大王派人一探便知!”
手雷炸开后也会有痕迹,不过早被小麦他们处理干净了。
“不必,寡人相信齐将军。”
咯噔!栾庸不敢置信的望着东越王,言外之意,就是不相信自己喽?
“栾卿暂且退下,寡人与将军有事要议。”
完全不给栾庸这个丞相面子,甚至在外人面前都懒得上演一出君臣同心,可见东越王对栾庸厌恶到了何种地步!
“大王,”等栾庸走后,颜傅深深给东越王施了一礼,“我已问过内弟,那日确实事出有因...”
其实颜傅来之前,阮钦已经跟东越王坦白过了。从她和赵盛第一次见面,一直到那日在别院上演不可描述的干柴烈火,她都详尽的告知了东越王和王后。唯一说不清楚的,就是她也不知道那药是何人所下。
但是王后知道,因为这个馊主意是栾庸出的。
而王后会被他说动,也是存了私心。
她看重齐延福的才能,以及他背后的势力。这样的人如果能成为她的女婿,即便她一直生不出儿子,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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