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机移远了点,说:“嗯,本来是想突然回家,给你们惊喜的。”
“惊喜?”林趋反应过来,“啊,那爸爸破坏你的惊喜了……那,那你现在到哪了,爸爸去接你。”
林初本来想说晚上才能到家,电闪雷鸣间她突然想到什么,霍地站起来,发麻的腿像有几万只虫子噬咬她,她倒抽一口气,说:“我就快到家了,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
林初回到家后被林趋两人拉着聊了一会,他们问东问西,在听到她的室友对她都不错后,稍稍放下一点心,但还是保持怀疑。
林曲还要煮馄饨,林趋要去买菜做完饭,林初独自一人没有放就先去看金鱼和盆栽。
都没有事。
林曲每晚都会拍金鱼的小视频给她看。
林初回,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钥匙。所有抽屉,所有箱子,桌子下,柜子下,床下……
整间卧室被她翻了个底朝天,但是都没有找到那把钥匙。
她捂住脑袋努力回忆。
明明放进去了……
她记得自己放进了行李箱里,但是她在学校都找过了,没有。
难道路上丢了?
不可能,放在那么里面的位置,别的都没丢它不可能丢。
学校没有,家里没有……或者落在陈执家了?
但是那天离开,她是用钥匙把门锁上的。
林初脑海一闪而过什么,她来不及捕捉,但是胸口的难受感一下翻倍,她心慌得很。
她抓起桌子上的手机给秦警队打电话,打了一遍他没接,她继续打,一边往楼下跑。
另一边,秦警队正在审问陈执。
今天见到林初,他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在陈执的这个案子上,在某种程度意义上,他打算相信林初,相信林初对陈执的影响,相信林初对陈执的信任。
他目不转睛盯着桌子对面的陈执,声音沉稳,“林初相信你没有杀人,我相信她,所以我相信你没有杀人。”
陈执靠着椅背,头始终没有抬起来。听到他的话动了动脑袋,额前黄色的发轻微荡了荡,他没彻底抬起头,看不见眼底的情绪,但是秦警队看到他嘲弄地扯了扯唇。
他凉凉哂笑出声,“你谁?”
秦警队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说:“重复一遍案发过程。”
陈执没温度重复。
一遍又一遍。
直到秦警队旁边的警察看不下去,他将秦警队拉出去,皱眉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
谁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们在这里审问他们曾经最敬重的前队长的儿子,整个警察局没人能想到。
他剩下的话说完,“但是,不在场证明他没有,杀人动机他有,物证他也有!而且他自己都承认了!”
秦警队沉眸,刚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看也没看一眼挂断,说:“你不觉得他说的案发过程很没有细节吗?”
对方正要说话,秦警队的手机又响了。
秦警队不耐看过去,看到来电人顿了下,打开审讯室的门进去。
他将手机竖放在桌子上,屏幕对着陈执,上面的“林初”二字格外显眼。
秦警队说:“你接。”
陈执眯眸扫他一眼。
秦警队居高临下说:“这是我给你的特权,如果你坐了牢,想再听到她的声音就难了。”
陈执闭上眼,靠到椅背上没理他。
然而闭上眼的刹那,他的眼前划过一张张画面,充斥所有。
在公园,在博物馆,在商场……
左手打字……左手拍照……左手拿筷子……
林初下楼速度太快,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她跑出店门,门口停着一辆收废品的车子。林曲正在整理存了挺久的纸箱让对方称重。
林曲见林初又要出去,停下手上的动作,喊:“又去哪?刚回来你又要去哪?”
林初垂下举着手机的手,“有点急事,我会快去快回……”
“什么急事啊?”林曲不满,“你爸买菜都要回来了你还出去,等会又等你等的菜都凉了。”
收废品的人闻言笑起来,说:“我孙女也这样,爱出去玩,青春期管不住啊。”
林曲皱眉说:“以前都不这样的……”
林初等不及了,认真说:“姑姑真的是急事,我会尽快回来。”
林曲见她是真的很着急,但脸色又特别难看,说:“必须快去快回,你看你脸色难看的,等会我给你弄点红糖大枣煮粥。”
“嗯。”林初象征性挥了下手,“姑姑再见。”
话音刚落就往大路走。
刚走两步远,她听到后方林曲奇怪地嘀咕:“嗯?那个写了字的箱子呢?”
林初刚听到没反应过来,走了两三步倏地一个激灵,瞪大眼转回头。
她脚步虚浮,“姑姑,你,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带字的箱子?”
“你怎么又会回来了?”林曲一掌拍扁纸箱,说:“就是用黑笔在外面写了字,写的还是你的名字,什么……林初亲启。”
林初仿佛被雷劈中,从上至下。她觉得自己应该被烧焦了,烧成了灰,风一吹就散。
不知怎么飘到客厅,推开了林趋的卧室门……
林初和林曲的房间朝南,一整天都有阳光,而林趋的房间只有傍晚才能照到阳光。
此刻林趋整间卧室盛满了夕阳,橘色让人暖洋洋,林初却从骨头深处往外冒寒意。
她如同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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