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眸如刀,掠过赵修容的面庞。
赵修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垂首退下。
戏十分热闹,而她原本是最不喜欢热闹的人。
他终于明白了这个不爱热闹的霓裳为什么突然要请妃嫔看戏,还一定来看戏。
雨越下越大,台上的十分卖力,而台下看戏的人却没有了心思。
南宫世修附在德公公耳边嘀咕了几句,德公公下去了,不大一会儿,德公公回来,声音很轻,在座的却都能听到:“回禀皇上,金水河涨,只怕今天皇上和各位娘娘是不能回宫了。”
黑眸掠过她淡然的小脸,一笑:“既然天要朕歇息,那就索性歇在安怡苑吧。”
转身,南宫世修凝视她:“皇后娘可有安排吗?”
美眸斜睨:“皇上以为有还是没有呢?”
他哈哈大笑:“皇后若没有安排,那就只能通宵看戏了。”
她还以一笑:“皇上难得见到众姐妹,哪里只能看戏呢?是吗?”
弦外之音,他若不懂,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朕乏了,你们看着,朕出去走走。”
天近傍晚,大雨滂沱,一点没有停的意思,赵修容和贤妃几次看着窗外,面色惶惑,就连戏散了也没有察觉。
凤才人掩口轻笑:“皇后娘娘,也不知道贤妃姐姐和修容姐姐怎么了,这戏散了,她们还舍不得呢。”
睫毛低垂,淡淡一笑:“若两位妹妹还想看戏,咱们接着看就是了,御膳房已经准备下晚膳,要不要送到这儿来?”
此时,容华款步上来,躬身:“臣妾叩见娘娘。”
“你的身子不好,又是这样的大风大雨的,何必跑来呢?”面子上淡淡的,话还是很漂亮的。
贤妃和修容恍若从梦中醒来,讪讪一笑:“是啊,时间不早了,娘娘,妾身等告退。”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二位妹妹急什么?适才皇上不是说了吗?风狂雨骤,金水河涨,咱们今天不回宫,就歇在安怡苑了。”
贤妃和赵修容交换眼色,跪下:“回禀娘娘,臣妾等有择席的毛病,还是回去吧。”
“既然是如此,少不得本宫陪着你们,玩个通宵就是。”
赵修容叩首:“娘娘,臣妾未带衣衫,且贴身的丫头也没有跟来,臣妾还是回去吧。”
贤妃也找了个理由坚持回去。
门才打开,风裹挟着雨点扑面而至,门口的容华几乎被吹倒。
她面上浅笑,声音冷冽:“二位妹妹如此着急回去,可是宫里有人等候吗?”
两个人交换一个眼神,立刻转身回来:“皇后娘娘取笑了,并没有人等候臣妾等。”
她还没有说话,南宫世修抬腿进来:“既然没有,就安心住下。”
“是。”
二人脸上的惊慌没有逃过他和她锐利的眼神。
大雨整整一天一夜才停下。
他们在安怡苑听了三天三夜。
在准备回宫的时候,贤妃和赵修容又开始拦阻。
“皇上,此时启程,只怕要到傍晚才能回宫,何不再歇一个晚上呢?”
“是啊,皇后娘娘,虽然已经是秋天,这时候阳光毒辣,何不等明早回宫呢?”贤妃附和。
他和她交换一个眼神,脸上浮起一丝莫名的笑:“难道二位还想在安怡苑住些时日吗?”
贤妃和赵修容垂首不语。
一行人上了坐船,旌旗飘飘,看似一水之隔,然而金水河河面宽阔,从安怡苑到皇宫也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何况大雨才过,河水暴涨。
定更天后,龙船靠岸,叶嫔早就候在岸边,见到她,迎了上去:“臣妾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她点点头,两人交换目光。
此时,众人已经陆陆续续上岸,邢秀媛面色憔悴,这三天的侍寝对她而言,似乎,更多的是无奈。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众妃嫔见状,各自来告安。
美眸斜睨赵修容和贤妃:“两位妹妹急什么?看了这两天的好戏,难道不请我们去坐坐吗?”
难得的是皇上看上去兴致颇高,竟也随声附和:“朕倒也想去爱妃宫里走走,春和宫的门还欢迎朕吗?”
黑眸落在贤妃娘娘的脸上。
贤妃脸色一变,结结巴巴的说:“是,是,是,臣妾恭迎圣驾。”
“难得就不欢迎我们吗?”霓裳一笑。
贤妃给赵修容使了个眼色:“劳驾妹妹先行一步,去收拾收拾。”
“有什么好收拾的,姐妹们,一起到春和宫坐坐何妨?”她一把抓住赵修容的手腕,星眸冷厉:“赵修容就和本宫坐一副轿子吧。”
“臣妾不敢。”
“有何不敢?!本宫让你坐你坐就是了。”
轿子在春和宫外停下,她使了个眼色,红蝉上前,躬身:“皇后娘娘请贤妃娘娘请。”
贤妃款步下轿,一步三摇,到了此时,所有的宫妃们都看出了此事的端倪,想必皇后娘娘请大家看戏是假,此时看戏才是真。
宫墙内,脚步声响,伴着一个男子的声音:“不是说好吗?每天十五三更见面,怎么今天这个时候一定要叫我来呢?”
门吱呀一声打开,贤妃已经瘫在地上。
赵修容转身想跑,却被她紧紧扣住手腕:“修容妹妹想去哪儿?”
花容失色,浑身颤栗。
男子打开门见情形不对,拔脚想跑,奈何她早有准备,侍卫们已经将一个太监打扮的男子团团围住。
“是你?!”南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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