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静夜,听他一言,刹那明悟。
心有涩涩,缓缓的,小手贴上他手背。“长生之道不可取。皇上您平日勤练腿脚,已是安妥。”
握住她肩头回转过身,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描画她眉目,面容沉静。“朕之娇娇,华美如初。”
本已温软的心肠倏然一顿。原是他还存着这层心思。有些好笑,却又觉着能令得这般冷硬之人说了软话,再不该取笑了他。
“再是华美,也被您掬在手上。臣妾还能嫌弃您不成?”boss大人您那弯弯绕绕的心思,想得太多了……
慕妖女当这是夸奖,对“华美”一词没觉着需得她谦让。
好好的气氛被她搅合了。虽则小妖精话说得很衬他心意,到底没了之前那分略带压抑的情重。
知她洞悉他用心,建安帝领着人回了里屋。只下颚微有紧绷。及至她伺候着更衣躺下,这男人也静静看着她,眼底有一抹不自在。
方才背着人说不觉难为情,这会儿屋里点着灯,两人鼻息相闻,面上神情分毫毕现。在她跟前,这是第几回被看了笑话?
真真是……别扭得很。万岁爷您说情话又不是头一遭,臣妾很是习惯。
“哄着睡了,守了您许久,困得慌。”您自个儿闹了笑话,臣妾不看还不成。想着他俊颜寡淡,偏偏握着她手不松开,慕妖女甜甜露了笑靥。
翌日偷偷招来郭福瑞问话,果然,没等她提醒,宗政霖已毁了那匣子药丸,还拉着脸面命人封口。
至于他自何处讨了那“灵药”,慕夕瑶左右琢磨,怕是还得落在护国寺头上。也不知护国寺方丈今日安好?
万岁爷病愈,盛京隐藏的暗流倏然而止。奈何有人手脚收得不干净,依旧被皇帝太子逮着了错处。下场……慕夕瑶觉着还算不错,替她险些成了奸妃逆党这事儿,狠狠出了口恶气。
中秋赏灯宴上,荣慧长公主拉着皇贵妃,避着人躲在半山腰说话。
“母妃,迟迟听嬷嬷说,父皇当初赏了您一盏兔子宫灯很是有趣儿。您叫人拿了给迟迟看看可好?”
“怎地突然惦记起本宫那盏宫灯?”慕夕瑶不解。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宫里老人都说,父皇与您便是因着那灯初识。迟迟心里好奇,就想看看。”小姑娘眨巴着眼眸,跟皇贵妃在万岁爷跟前讨好一个模样。
“原是在这处。”建安帝步上石阶,手臂立马被荣慧抱着东摇西晃。“父皇您快帮迟迟说说,求了母妃大方些才好。每次开私库,母妃都很是小气。”
这熊孩子!白疼她一场。她那是嫌麻烦,与小气压根儿不沾边。
“荣慧也就半大孩童,你拿了与她解解眼馋无妨。”皇帝护闺女儿,没忘了揽着皇贵妃坐下,左右都得顾着。
得,boss大人您女儿早过了十岁。儿子这年岁都领了差事,轮到她头上,想起一出是一出,还半大点儿孩童,您亏不亏心!怎地您罚诚詹时候没见手软?
有了父皇撑腰,总算如愿一回。荣慧长公主对着兔子灯目不转睛,面上笑颜就没断过。
“跟太子哥哥说得一点儿不差。母妃您果然仰慕父皇,父皇赏的物件,一眼便知养护极好。”
对坐男人挑眉闷笑,慕夕瑶抖着唇角,突然觉得几个小的没一个合心意的。心头嫌弃没消,便听那小丫头又给她添乱。
“母妃,您出嫁前是否就仰慕了父皇?听说父皇还是六殿下那会儿,京中闺秀见了父皇,就跟狼见了肉似的两眼放光。”
这回连着皇帝,也再笑不出声来。
“何人这般对荣慧说道?”
“诚佑向卫大人打探来的。”
长公主卖了太子,并着泰王一道给坑了。
“时候不早,还不回去安置。”赶忙招呼蕙兰把捣乱的带走,慕妖女娇嗔一瞪,责任全推给了皇帝。
“都是您给纵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男人不以为意,凑近了将人搂在怀里。“纵得更厉害的此刻在朕怀里。有胆子与朕横眉竖眼。”
逗弄她一番,占了美人便宜,建安帝神态餍足。一手拨弄她小耳朵,故意冲着她呼气,果然见得小妖精面色更红。
“你当她今日为何挑了那灯说事儿?不过朕带了太子与泰王出宫,落了荣慧在宫里,小丫头不高兴,专程过来告状。”
小牙口滋滋作响,报复她两个兄长,拖累她这做娘亲的好生尴尬。“您不是最偏心眼儿,这回舍得叫您小心肝儿闹脾气?”
拍拍她背脊,建安帝未有隐瞒。“此去却是为政事。也该叫他二人接触下京中机要。红楼与菽香馆今后都需交由太子打点,泰王却是为出去见见世面。”
等等……她好像听见了“菽香馆”?盛京里头与红楼齐名,盛名远扬,豢养小倌与人取乐那地儿?!
当初她一心想乔装打扮溜进去见识一番。小心肝儿抖擞,颇有些后怕。若然被她得逞,看了那等“长针眼的”,boss大人会不会往死里惩治了她?
讪讪蜷在他怀里,皇帝口中纵得最厉害的,转眼已是乖顺模样。
“怕甚。便是娇娇曾向赵青卫甄二人多番打探菽香馆这地儿,朕也不至事过境迁还寻了你惩戒。”
男人言辞和善,抚着她脸颊的手掌更是异常轻柔。
可是万岁爷,您记得这样清楚作甚?
到了夜里,慕夕瑶才明白,这男人嘴上“事过境迁”,分明就是死死记在心头,半点不曾或忘!只可劲儿折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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