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门开以后,夏天看到的并不是夏正茂本人,而是李响,如果说一开始她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撞进他怀里而没有看出的话,那后来在不断追问的情况下李响只能做正面回应的时候,两人分明是面对面的,但是夏天依然没有认出他来,那又是为什么呢?或许夏正茂的声音对她的影响格外强大,她的大脑直接把他符号化了,成了他父亲的代表。嗯,这个解释应该也说得通。
三是那个老乞丐掉下窗子之后,楼下突然出现了很多人,他们一拥而上,团结一心将那个老乞丐一举抓住…这一情节的出现多少有些突兀,他原本在想是不是因为原本在小夏天那时的心里也出现过对周围邻居施以援手的期盼,然后在特定情况下演绎了出来。而现在,他有些怀疑是不是夏天的主观意识在发挥作用了。因为那个老乞丐原本被他定位为梦境中的一个符号,但事实上却是造成她心理问题的根源,现在回想起来,那个老乞丐一开始就与他有过交流,但却被他下意识地忽略掉了…
可是如果主观意识发挥作用了,那还是潜意识的记忆吗?或许改变潜意识里存在的记忆并不需要极为严苛的条件,只要找准解决心理问题的关键因素就行了吧…
“响哥,给!”一个冒着冷气的哈根达斯冰淇淋递到了李响的嘴边,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抬头一看,不是雪儿又是何人?
“雪儿,你甜食吃的有点多,当心胖成小猪哦。”李响接过冰淇淋,吃了一口说道。
“放心吧响哥,我这体质怎么吃都不会胖的。”雪儿满不在乎地说道。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为什么请我吃冰淇淋?”李响问道。
“嘻嘻…”雪儿隔着桌子坐在了李响的对面,道,“我就是想啊,响哥一个人到房间里肯定又是在思考事情了,我怕你想得太多,脑袋过热会爆掉,所以送你冰淇淋给你降降温…”
“说实话。”李响翻了翻眼皮,对她的话一点都不信。
“其实…我是想让你跟我说说那个夏小姐是怎么突然会说话的,还有夏先生是怎么醒过来的,我感觉好神奇。”雪儿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以往每次病人走了你就立即过来问了,怎么这次等了这么久呢?”李响淡笑道。
“还不是因为夏小姐…哎呀,你就跟我说嘛!”雪儿祭出撒娇大法,拉着李响的胳膊使劲摇。
“好好好…别摇别摇,再摇我的胳膊就断了,听我跟你说。”李响立马告饶,倒不是因为受不了雪儿的撒娇大法,而是因为她的手劲太大,他生怕她哪个不注意把自己膀子给卸下来。
“夏正茂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的大脑不知什么原因运转得很不顺畅,脑细胞活性很低,而且脑血管很脆弱,这次即便让他苏醒过来,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他还会陷入昏迷。”
“那你是怎么让他苏醒过来的呢?我更想知道这个。”
“这个嘛…”李响正在斟酌词句,这时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请进!”李响开口道。
开门的是许辉,“老板,冯先生到了,现在让他进来吗?”
“好,快请。”李响顿时精神一振,挥手示意雪儿退出去。雪儿吐了吐舌头,一脸不情愿地走了出去,她最讨厌故事听到一半就被打断了,那会让他不停地胡思乱想,各种脑补…
冯德堂很快就来到了李响的面前,他身体硬朗、肤色红润,看上去根本不像六十多岁的样子。只是深陷下去的黑色眼窝表明他他最近确实休息得很不好。此刻的他有些局促地坐在座位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冯先生是吧?我是李响,催眠师。”李响起身与他握了握手。
“嗯,我知道您,”冯德堂与他握了握手,说道,“我是慕名而来的。”
“冯先生请坐,跟我说说你想咨询的问题吧。”李响虽然很想立即就看到他那块黑色石头,但表面上的工作还是必须要做的。
“嗯,”冯德堂点了点头,“我听人说,梦境往往都能反应心理层面上的一些东西,心理学家也最会解梦。因为最近十多天里我每天都会做同一个梦,这让我寝食难安,而真正有本事的心理学家咱又联系不上,看到您的心理诊所,也跟人打听了一些,知道您确实挺厉害的,所以特意找到您,想让您帮帮我。”
“请跟我说说你的梦吧。”
“嗯嗯,”冯德堂忙道,“我梦到7月15日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我正在房间里小睡,突然被人‘哐哐’踹门的声音吵醒了,我寻思什么人这么无礼,便到门口去看了看,想不到却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冯德堂说到儿子的时候牙关咬得紧紧的,显然处于暴怒的边缘。
“哦,然后呢?”
“我那儿子最不成器,我三十六岁的时候才有的他,自小就被宠溺惯了。在校时不好好学习,总跟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也没有严厉地管过他,后来他沾染了好多恶习,抽烟喝酒打架,还上歌舞厅找小姐,我更管不了他了,经常一连几个礼拜都看不见人,每次回来都是喝得酩酊大醉的。钱不花光不回家,回来第一件事就朝我要钱…”
“嗯,”李响点点头,“请继续说您的梦吧。”
“嗯,在我的梦里也是一样,我看他身子摇摇晃晃的,显然又喝了不少酒。不管怎样,儿子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儿子,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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