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谨严刺蓟
回到客厅,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然停止,但愿南城昨夜的暖锋(气象名词,暖锋过境气候温暖湿润)能带来真正和煦的暖风。
“昨晚暴雨可能把山道阻塞了一段,检查站派人上山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你们再耐心等等。”周将亲自给几位女生递过咖啡,惭愧道,“本来高高兴兴来参加昕儿生日,没想还害你们离危险那么近。”
“伯父多虑了。”横艾捧着杯子暖暖一笑,随即望向正凝视窗外深思的维约,“别忘了,我们可还有一位昔日的侦探,如今的警司在呢!”
维约本想转身,却不料撞上南枫在身侧紧锁的眉头,后者贴在他耳边掩嘴道:“有没有可能,凶手与外界某人互为帮凶,也就是说凶手不止一人?”
“让所有人都觉得你只负责搞笑,实则你好像已经看透这起案件了。”维约向他抱以信赖的目光,“的确,这么缜密的多项杀人计划不是一个人就能办到的。”
南枫沉默着与他对视,许久才说:“现在第三个死者出现,只愿他也能是最后一个。”他转身看向昕叶,清纯懵懂的她对自己的身世暂时还一无所知,“我们目前谁都没办法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设法保护好这里的每一个人。”
南枫坚毅的眼神,亦让维约想到了五年前的记忆往事。
“我们说过会把她当亲妹妹照顾,因此,她的身世还是永远成谜比较好。”
南枫握拳与维约默契相击,“我猜你应该早就看穿手法了吧?到底为什么还不选择揭穿?”
维约没有回答,沉郁的目光看向席间某人,“我真的不相信他会教唆雷傲杀人,又再设计把这枚棋子灭口。而且,我并没有完全破解案件,还留下三个疑点没有解决。”维约死死握住的拳下,是几乎嵌入皮肉的指甲。他同样清楚得记得,《血字的研究》里曾说,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残酷再难以相信,那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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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贤侄,把其他人都支开了,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宽敞的客厅里只剩下维约、南枫、周将三人,后者押了口茶淡默询问。
“伯父,刺蓟这个植物、或者说代号更加贴切,它与您一贯的亲切和蔼并不相配。”维约双手插袋背着对方,音调不卑不亢。
南枫显然没料到维约会说这句话,目瞪口呆地把视线在二人之间移动。
似乎预料到身份已然藏不住,周将没有露出惊异的神色,不过嘴边还是不禁微现一丝抽搐。
他缓缓放下茶杯背靠向沙发,“我们叔侄俩上来就点破笼纱,会不会太快了?”
“嗯,也对。”维约莞尔一笑转过身,随即与南枫一齐坐向周将对面沙发,“暂且不论您诡影三号人物刺蓟的身份,我们慢慢聊。”
在看似平静的氛围下,维约先道出首案推理——
乔装成明航的龙舌兰,故意接近妃霏并与她交往,从而一来是为掩饰自己叛徒的身份,二来暗中调查传说中集团三号人物——刺蓟的真实面孔。
以您的强大实力,自然不可能会发现不到龙舌兰有背叛的意图。觉察到了微妙气氛,他亦对您保持高度警惕。
昨日,就当您借天降之名联通雷傲时,龙舌兰同样借此机会邀请包括我在内的一群人参加昕叶的生日宴会,为防我们届时不来,他甚至寄出了恐吓的占卜信件。
然而他千防万防,却没想到就在这场晚宴途中,杀意已经如出鞘的锋刃悬在头顶半空。
毒杀手法最早让我察觉不对劲的地方,就在于小艾从酒柜里端出的杯盘底部,粘着一张果糖浆的封贴,理论上果糖浆是没有机会靠近玻璃酒柜的。
继而,手法必然出现的疑点如约而至。还记得明航在喝完红酒后倒地之前,“眉头浅浅一皱,舌尖舔舐下嘴唇,满面狐疑地望向已经空了的酒杯”的动作吗?人体舌头的味蕾没有辨别出氰化.物的能力(除非他曾经尝过,可能吗?),因此剩下的只可能是红酒味道变了——变得异常的甜。
趁着望月准备晚餐的空档,雷傲借机先在酒杯底部滴入氰化.钠溶液,再倒入一层薄薄的果糖浆,为防万一,你还让他适度地混了点水银。由于果糖浆的密度远大于酒精,因此可以达到一个密封的效果,就像封盖一样与酒隔绝。顺带一提,有高脚酒杯厚重透明的玻璃层衬托,倒入红酒后根本看不出底部有一层果糖浆,自然与寻常无异。
况且明航是第一次见到雷傲,不太可能会怀疑他的别样用心。同时也是为了不引起您的注意,他便坦然接过雷傲递来的酒杯。
晚宴前,明航最开始喝到的都是表层红酒,自然不会有异状发生。等到生日歌结束,大家开灯碰杯时纷纷一饮而尽,喝完杯底混有氰化.钠的果糖浆,雷傲就在短暂的甜蜜过后中毒身亡,从而产生晚餐过半才出现死亡事件的景象。
作为心理学家,您很巧妙地运用了人们先入为主的观念。当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下毒的契机只有可能是在开灯前的一瞬间黑暗,殊不知其实打从一开始毒物就在其中,这也能让人把坐在桌对面的您给排除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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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将从容的脸色仍旧没变,微笑着点头希望能继续听下去。
“剩下的两件命案就由我来讲吧。”南枫自信满满,余光却瞥见维约闪烁浮动的神情。
“咳,接下去的手法巧妙程度更加,仅仅利用了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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