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芯淼道:“唉,我懂了。其实我大姐姐虽然极喜欢舒景,却也知道绥儿如今不够资格求娶舒景的。是我听她身边的人说了之后,才趁今日过来向你打听下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提了。”
正当妙龄的沈舒景秀美端庄,性情谦和温柔又大方,堪称是宋在水之后这一代的闺秀楷模。因此即使如今国丧才过,时局又乱,可还是被许多人觑在眼里,盘算着试探一下沈家的口风。
端木芯淼替蔡王私下提过之后,隔了两日,沈舒光被沈宣召去前院考察功课。没了顽皮长子的纠缠,卫长嬴处置完事情,见时辰还早,就趁机带着相对来说比较乖一点的次子沈舒燮去襄宁伯府探望裴美娘母子。
到了院子里,才发现闵夫人也在。
两边招呼过了之后,闵夫人却正要走了,走之前特意给裴美娘使个眼色,道:“你可莫要忘记了。”
虽然当着卫长嬴的面,但裴美娘可也没太给母亲面子,直截了当的道:“这事儿断然是成不了的,您叫我去问,我大约也就是去这么一问而已。横竖大嫂子厌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再给她添上些讨厌也没有什么。”
闵夫人因为她这么说就很尴尬,嗔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三嫂还在这里,叫她笑话!”
她是知道自己这女儿性.子执拗,又被家里宠惯了,所以很多时候说话没什么分寸,担心留下来会更加下不了台,敷衍两句,与卫长嬴打个招呼就匆匆告辞了。
卫长嬴陪裴美娘送她到府门前,再回到屋子里,就笑问:“闵夫人说的
什么事情呢?你怎么说要招大嫂子讨厌?”
“还能是什么?”裴美娘从盘子里摘了一颗洗净的葡萄剥了,用小银刀剖去籽,拿帕子托着喂给沈舒燮,趁他乖乖儿吃的时候,在他藕节似的胳膊上轻轻捏了捏,笑道,“柳儿长大一点,跟燮儿一样健壮就好了。”
沈舒柳这时候因为正睡着,所以被安置在隔壁的摇篮里。但卫长嬴方才是去看过的,这小侄子跟他胞姐不一样,如正常足月而降的婴孩一样茁壮。卫长嬴就失笑道:“说的好像柳儿比燮儿差了一样,我瞧柳儿身子骨儿好着呢!往后一准跟光儿、燮儿一样——满周之后,闹得你头没有一刻不疼的!”
“小孩子闹起来家里才热闹呢!”裴美娘叹道,“三嫂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是巴不得西儿现在在我身边,就算她天天闹到上房揭瓦,我都心甘情愿!”
卫长嬴抿嘴笑道:“西儿可是女孩子,你居然望她上房揭瓦?当真这么闹腾,等她到了景儿这年纪,你怕是哭都来不及啦!她如今在西凉好着呢,你不要担心。大姐姐可是她的亲姑母,那是拿她当眼珠子似的对待啊!”
裴美娘一拍手,道:“哦,刚才倒把话给说忘记了。三嫂你不是问我怎么要招大嫂子讨厌吗?就是景儿。我姨母嫁的是邓家二房,她的长孙邓慕贤与景儿年纪仿佛,这不,邓家不是又出了一位太后?是以就打起景儿的主意,让我去问问大嫂子的意思——三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初才过门就把大嫂给得罪了,这几年下来她虽然碍着面子不能不理我,但也一直不冷不热的。现下我要给我表侄向她女儿提亲,她哪里会理我?”
申博登基之后追封亡母周宝林为太后,名义上的养母珍意夫人虽然就抚养了他几天,但也不能不认。不但要加封珍意夫人为太后,而且还要将她接回帝都亲自奉养——但安吉公主、哦,如今是安吉长公主了,借口珍意夫人闻说先帝大行深受打击,病重到了不能起榻的地步,根本无法移动,在吊唁时代其推辞掉了。
而申博对这个养母的感情也不是非常深刻,是以为其遥上徽号庄肃之后,象征性的邀请了几回都被拒绝,在安吉长公主夫妇吊唁完、返回封地之时,让他们给养母带了一份厚礼也就算是尽过孝心了。
除了这位太后外,邓贵妃之前对申博的支持却也换来了回报。虽然有大臣上书说贵妃既非新君生母、又非新君嫡母,甚至也不是养母,理当尊为太妃就好,不够资格成为太后。然而申博还是坚持以邓贵妃在自己的养母珍意夫人长年缠绵病榻之际对自己多有照料、且是先帝仅次于皇后的妃子等等缘故,尊其为太后。
但因为大臣的反对,未上徽号。
然而有徽号的那位太后横竖这辈子怕都不会回都了,如今这位邓太后就成了后宫之首,更在申博发妻卫皇后之上。
并且申博坚持尊邓氏为太后,也不全是为了感激邓氏——毕竟邓氏当年帮他也有为了自身的缘故在里头,申博又不傻。
更多的缘故,还是跟申博企图亲自持政有关。在这件事情上他试探了一回臣子,同时也是在暗示邓家——毕竟没人帮腔,他在朝上根本就说不上话。邓太后即使不是那么擅长政事,怎么说年岁放在那里,如今的尊贵地位又全靠着申博,很多事情,她比申博老辣得多。
……这些且不去说,但即使邓氏从贵妃成了太后,按照如今天下的局势,其侄孙想求娶沈家嫡长孙女,却也希望渺茫。
所以卫长嬴听了这话,不说好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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