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曼儿等沈舒景等人都告退了,才略带尴尬的从袖子里摸出一方帕子包裹着的东西:“方才二公子把点心里的好的都留了下来,想是看大小姐她们都在,不方便分,所以进门时寻机塞给了婢子。”
卫长嬴问了几句经过,失笑的摇了摇头:“这孩子!”
她虽然没有黄氏亲手做的加了调养身体的药材的点心,但作为当家夫人,又是如今这样离不开她主持大局的局势,该给自己开的小灶当然也不会落下。倒也不见得就缺了几块点心。
但儿子的心意自然不一样。
卫长嬴心里暖暖的,叫施曼儿打开,自己拈了一块吃了,这才吩咐:“一会拿去给燮儿,不要让他一下全吃掉,给他个两三块就成。其他的拿个碟子装起来,再叫厨房做点差不多的,备着景儿他们回来用吧。”
施曼儿应了一声,她还没下去,外面有下仆匆匆过庭来禀告:“门上来了人,自称是顾家下仆,欲求见三夫人!”
卫长嬴放下茶碗,问:“是哪个顾家?”
“回三夫人的话,来人自称是洪州顾氏之仆。”下仆被这么一问,察觉到自己回话不够仔细,心下一惊,赶忙加倍恭敬道。
卫长嬴看了下仆一眼,让这下仆头又低了几分,算是敲打过了,才吩咐:“叫那人进来说话吧。”
等着来人时,卫长嬴飞快的盘算了下洪州顾氏打发人来想做什么?
虽然说申寻跟申博兄弟两个利用废后顾氏的人手干下来的事情没有宣扬出去,可顾夕年等人是知道了的,洪州顾氏却是早在申博登基之后就开始受到打击——好在他们的本宗并没有大举搬到帝都长住,这次折损的族人,相对于整个洪州顾来说倒不算严重。
但对于顾孝德这一房,两个儿子虽然都活了下来,可多年来的心腹却死了个七七八八。如今顾威跟顾严兄弟两个在朝在野都有些举步艰难的意思……这会打发人来,也不知道是解释前事呢还是拿着沈藏凝这一重关系来求情?
卫长嬴思索着各种情况、以及自己届时的回答。
少顷,下仆先进来道:“顾家来人已经在门外了。”
“叫进来吧。”卫长嬴打量了下自己的衣着仪容,点头吩咐。
下仆出去,引了一个素衣妇人进来,这妇人自称姓毕,约莫三旬年纪,皮肤还算白皙,五官平凡,眉眼之间透着精明能干,看得出来应该是顾家的一位管事姑姑。听她口音是极纯正的京腔,不像是洪州顾氏才补过来的人,叫人就忍不住唏嘘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了下来的。
她非常恭敬的给卫长嬴请了安,继而回答了卫长嬴对顾家的问候,就双手呈上一张礼单。
卫长嬴先不接,不置可否的问:“姑姑这是什么意思?”
这毕氏赔笑:“婢子此来,是受了驸马之命,有件私事想要请托贵家的。这份礼单,却是驸马的小小心意。”
“却不知道是什么私事?”卫长嬴不动声色的问道,她注意到这毕氏称顾威是驸马而不是老爷之类,就想到她自称顾家下仆,恐怕
应该是临川长公主那边的下仆才对。许是因为临川长公主已经殉节了,如今皇室又衰微,这才说了顾家而没提长公主。
卫长嬴心里就嘀咕她到底会是什么来意?
“是咱们家大小姐。”毕氏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了一下卫长嬴的脸色,却见上首卫长嬴神情冷静,看不出来喜怒,赶忙又低了头,继续道,“殿下与夫人都殉节了,驸马和二公子都忙,大小姐没有长辈教导照料,实在不成个事儿。而府上有好几位小姐们在,据说早先还有一位端木家的小姐……驸马就想……”
合着是要把顾威跟临川公主的女儿顾笙送过来。
从情理上来说,大家娶妇讲究丧妇长女不取,顾笙没了母亲跟祖母,若不能寻到其他可靠的女性长辈教导,往后婚姻可是个难题。而且沈藏凝虽然没过门,眼下碍着双方都要守孝也不方便商议过门的事情,但总归是准顾家媳妇了。
这么算起来,顾笙是她的夫家侄女,顾家现在没有合适的女性长辈来养育教导顾笙,托付给准婶母的娘家,也是无可厚非。尤其沈家现在确实是女孩子比较多,男孩子年纪又还小,接收顾笙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不过卫长嬴心念一转,却明白了过来——顾威早不托付晚不托付,偏偏现在派人来商量送女儿过来寄养,看来是受到了什么压力,这是把女儿送过来做人质了。
回想了下丈夫之前提到顾家时说过的话,卫长嬴沉吟了片刻,便应允了下来:“这些日子咱们家里忙,倒未注意到贵家有这样的不便。若不嫌弃的话,就请将府上小姐送过来吧。府上小姐我虽然见的不多,但却知道,是个极好的孩子。”
毕氏大喜,又要奉上礼单,卫长嬴象征性的推辞了一番,就把这笔既是顾家的诚意也是顾笙往后吃住在沈家的抚养费接了下来。
等毕氏走后,卫长嬴派人把正陪伴霍清泠的沈藏凝请了过来,将毕氏的来意告诉了她。
沈藏凝听了之后,无所谓的道:“三表姐跟徽桐走后恰好空出了的屋子,是现成收拾好的。现在再收拾一下,给顾笙住好了。”
苏鱼飞跟端木徽桐在玉竹镇时一直跟卫长嬴这些人住一起,但卫长嬴决定搬到春草湖畔的别院来住时,端木芯淼等人出了季宅里的密室,由于清欣公主的关系,端木姐妹一起陪申宝住进了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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