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端木芯淼笑得直打跌,问季伊人,“你怎么就这么招了呢?你什么都不说不就成了?”
季伊人委屈道:“一来不想黄姑姑去救那刘冰儿,二来黄姑姑若是去了,回来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义母早晚也是会知道的。”
端木芯淼道:“你真是太老实了,你就不会说你只是跟我一样,习惯性的在衣袍上撒了点防人,根本没有故意害刘冰儿的意思,都是她自己不小心沾上了……”
“你够了没有?!”卫长嬴沉着脸,怒喝!
端木芯淼斜眼看她,哈哈笑:“急什么呀?我就那么一说……谁少年时候还没做过几件不合规矩的事情?三嫂你以前可是跟我讲过你少年时候那可是……”
卫长嬴怒道:“你再阻挠我教训伊人,信不信我真揍你了?!”
“看看、看看!”端木芯淼语重心长的告诉季伊人,“你义母这样的才厉害呢,人家是有真本事的,打起人来,下人都不用喊!像咱们这样,只敢躲角落里下一下药的小人,必须得小心了伺候她……”
季伊人“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见卫长嬴狠狠瞪了眼自己,她赶忙举袖掩住嘴,匆匆道:“我去看窈儿!”就逃之夭夭了。
端木芯淼叹道:“真没良心啊!我这师姑来了,一直在给她撑腰。如今她倒是跑得快,把我丢给三嫂你处置……三嫂你一定不舍得拿我怎么样的是不是?”
卫长嬴道:“我怎么舍不得?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说的凶巴巴的,但也就这么一句,跟着就皱眉问,“怎么刘家请你去给刘冰儿诊治你会不方便?伊人跟你的关系又不是什么秘密,我看你那十夜血也不见得没人知道——你这么拖着故意不去,刘家恐怕都猜测到了,不然怎么会让顾夫人领着铿儿上门来打黄姑姑的主意?好歹你比刘冰儿辈分高,这么坑个小女孩子,传了出去可是丢你脸啊!你如今不是也开始在意这些了吗?”
端木芯淼笑着道:“我当时还真没注意十夜血,这两日我琢磨着方子呢!”
“什么方子?”卫长嬴诧异问。
端木芯淼道:“还能是什么?梦见散啊!之前圣上打魏库里找到的。”
卫长嬴非常惊讶:“就是魏哀帝时的废后顾氏……?”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端木芯淼眉宇之间涌上一抹烦恼,道,“这方子是残方。”
卫长嬴叹道:“看来废后顾氏是哄你了。”
“我总觉得废后顾氏说的那方子应该不是库里的那一道。”端木芯淼沉吟道,“你想她当初拿梦见散的方子给我作交换,为的是清欣公主的安危——既然库里有,那改朝换代时,以我的身份,未必弄不到!这样我有了梦见散的方子,可未必会对她女儿有多上心!”
“有没有可能是这样。”卫长嬴道,“废后顾氏当时手里没有其他能够让你动心的筹码,所以就随口编造?毕竟她当时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好歹叫你能护清欣一天是一天?”
端木芯淼摇头道:“三嫂你说的这种可能,我倒也考虑过。但后来想想觉得不对,你知道废后顾氏失势前,曾经好些年宠冠六宫!那方子据说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放在库房里,又没有特别的隐藏。你说废后顾氏会不知道?以她的为人,既然知道这方子,如果方子是真的,她会不独占下来?还能容它继续留在库房里?
”
卫长嬴沉吟道:“你说的是。魏哀帝的后宫争斗激烈非常,既然有能青春不老的方子,哪怕有大的后患,相信也有很多人权衡利弊,愿意使用。废后顾氏不管自己用不用,都不该留下这种古方,免得让对手得了机会。”
她想了想,“那么这方子很有可能是有问题的?有害而无利?所以废后顾氏把它留了下来?”
“药方凑齐之后到底能有什么用,如今只有师父去凤州前匆匆看过一眼,推测的一份结果。”端木芯淼撇了撇嘴角,道,“但师父近来写信过来,也说吃不准!”
卫长嬴好奇道:“为何不配一副,着人试药呢?大牢里弄几个死囚,可不难办吧?”
端木芯淼道:“死囚好找,可药方难配——我也不敢配齐啊!”
“这倒是奇怪了,你还有不敢配的药?”卫长嬴失笑,道,“我记得你剖活蛇取胆都神色自如啊!还有什么药材能把你难住了?”
端木芯淼似笑非笑,道:“活蛇,总归是爬物,岂能与活人比?而且还是幼童脑髓……我只想一想就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对劲……这药……嘿嘿!”
卫长嬴听得呆住,愣了半晌才道:“你没开玩笑?”
“骗嫂子你做什么?”端木芯淼摇头道,“要不是这样,我早就配上几副试药效了,还能闭门造车自己愁?”
“这药方莫不是在胡说八道?!”卫长嬴皱眉片刻,怫然道,“向来活人脑髓入药,不是妖怪传说,就是民间谣言!正经的医道,几时会做这样残酷之事?”
端木芯淼道:“这可不一定,天下万物,皆可入药。只不过各人手段有高低而已!像各家花园里种的花花草草,谁都不会去防备。但到了我师父那境界,随便在花园里走一圈,就能配出一份毒药来!活人脑髓能不能入药,没有试过就说不成,却太武断了。”
卫长嬴抚着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脸色不太好看:“成成成!就算它能入药,你能不能不要详细说这个了?我听着实在不舒服!”
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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