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跟我去郑家一趟。”
“...什么?”
“我外公想见你,解决我们两个暧昧不清的关系...所以,你得准备好,到时候宁死不屈也要嫁给我,不然我受的罚可就白费了。”
他笑声很轻,淡淡地说完,察觉到怀里的人在怔愣中回过神后,小手开始乱扒他衣服,一边泪意朦胧地问:“你已经挨罚了?”
那为什么不跟她说?
还容许她在他怀里又蹭又拱的...
郑无诩一动不动,唇角含笑,垂眸看着她担忧的小脸,直到她扒得差不多,检查完他身体上的肌肤,她小脸面色一变。
他才出声低笑了两下。
“你以为我说的挨罚是什么?”
“...难道不是打你?”
南萝发觉自己扒他衣服的动作鲁莽了,只好尴尬地把手缩回去,可是他的军装外套已被搁置在一边,衬衫扣子也被全解开了。
她一时逃避不是,再帮他穿回去也不好意思,脸一下就热了,却忍不住再看两眼。
除了那几道明显看上去是过去旧伤所留下的疤痕,他的躯体白皙干净,毫无油腻感,肩颈线条流畅,长臂肌肉紧实,肌理分明,没有被任何新添的伤痕破坏美貌。
“看完了?”
郑无诩从耳际到脖颈都蔓延着一层淡淡的薄红,却神色镇定,没有年少时那种一被她瞧见,就像小姑娘被流氓调戏时的羞恼。
此刻他正用一种愿意舍身奉献的姿态,在线钓鱼执法,让南萝差点就被迷惑了。
她伸出小手,仓促胡乱地把他衬衣扣好,接着就像逃避责任的负心汉一样,仓惶逃离他卧室,跑出去冷静思考,今晚该怎么办?
......
深秋的夜色如墨。
郑家大宅。
南萝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一阵凉意,也许是郑家太大,郑家人平日里关系也不算亲密,只有郑老爷要召集全家才会热闹一回。
此刻这座有一百多年历史的老宅,就像一场已经宾客离散的宴席,就连门口接待客人的仆人,见到她和郑无诩时,都神色慵懒。
“老爷在书房等你。”
老仆人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径自抛下两个年轻人走了,语气不能说是不卑不亢,而是打心眼里的瞧不起。
连一个下人都看得出来,郑无诩为郑家做得再多,依旧没有获得实权的希望,哪怕将来郑老爷没了,郑家也轮不上他来说话。
南萝一路上安安静静的,压下心里的那份心疼之意,乖巧地跟在郑无诩身边,任由他牵着自己的小手,走向书房。
“我一定不会害怕的。”
迈进书房前,她自言自语嘀咕。
郑无诩轻笑了声,把她小手牵得更紧,迈入了有灯光漏出的书房大门。
郑老爷此刻正靠在西式沙发上,身前是一张极宽的朱红漆木书案,既摆放着笔墨纸砚,又凌乱堆叠着几本新潮的刊物,一副镶金边的老花镜看起来很新,镜片折射着光。
南萝在打量书房的同时,郑老爷目光也带着倨傲的冷意审视了她一眼,只短暂的一眼,便让南萝明显感受到了他的轻蔑。
也对,郑老爷是这个时代里看不起女性的典型,不单害死自己的女儿,就连妻子郑老夫人在死后都不愿意跟他葬在一起。
南萝明白自己此刻出现,必然会让郑老爷觉得,郑无诩不答应娶唐小姐,都是因为她的存在,所以,这老头对她绝对没有好脸色。
果然,他一开始就无视了她,径自对郑无诩用指尖敲了敲桌上的地图。
“郑家和周家一起征讨余家,虽说在决策上,我们后来才答应周家借交界口的便利,可我们郑家既然要出兵,这次能在余家地界攻下几个城,理应都要分我们一半...”
“过几日,周家的军队就会整装待发,周从围派了他儿子周鹤亭主持大局,若让我这个老头子和他一个小辈共同谋事,外头会笑话我郑家无人,要么说我心胸狭窄,不敢让周家的小辈带军进入地界...所以,这次让你去。”
郑无诩缄默,点了头。
“您说的,我会尽力。”
“什么叫尽力?”
郑老爷皱着眉,眼神阴鸷又狠决。
“你是郑家的人,我辛苦将你培养至今,这等重要的事向来交给你去做,而不是派你那些堂兄弟们,你说为什么?是因为我对你有期许!你必须得做好!否则,我看你身边这个女人——”
话音还未落下,郑无诩倏然抬眸,居高临下直视书案前的老人。
透着几分郑老爷过去从未见过的决绝和威慑力,郑无诩轻启薄唇,平静地一字一顿道:“攻打余家的事,和她无关。”
郑老爷搭在座椅扶手上的五指收拢,眼底闪过寒光,不悦他此刻并不恭敬的态度,先是冷哼着看了一眼南萝,而后对他道:“我若非要把她牵扯进来呢?你此次的事办不好,想娶她不可能!回来乖乖答应和唐家千金——”
“我说了,和她无关。”
郑老爷的话再一次被无情打断。
年轻男人刚褪去少年的身份不到两年,成长得就如此之快。他俊美无俦的脸部轮廓凌厉锋利,从容淡漠的气势如利刃收拢锋芒,却依旧让人不敢忽视。
“无论如何,我会娶的只会是她,您不同意,我也会娶。若要通过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阻止,这次攻打余家,还是您来亲自来吧。”
沉冽的话音淡淡落下,语气分明还算轻柔缓和,却让人感受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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