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味道若有若无的,从百里鸢的身上发出来,正当闻人千绝打算仔细分辨一下的时候,百里鸢促狭地绕到了她身后,一掌已经朝着她身上打去!
掌风到的瞬间,闻人千绝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朝着旁边倒去!
“啊——”
百里鸢失声,她只是想找人打打架嘛,很久没有人陪她比武了也无聊得很,千绝姐姐怎么会……
惊呼还没来得及收住,只见闻人千绝的身子已经斜斜地固定住了,脚步未曾动了半分。
以一个弧度扭过头来,她低敛又帅气:“公主的宫中,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百里鸢又惊又喜:“千绝姐姐什么时候会的这招,也教教我!”
某女恶劣地一笑:“等你打赢我的时候再说。”
这种小把戏,百里鸢早晚会学会的,现在她已经上房揭瓦了,再教她这些玩意儿,岂不是把大魔王的名声更加坐实了?
将来某殿下找起麻烦来,她可担当不起。
“切。”百里鸢撅嘴,然后拉着她的手,亲亲热热地坐下了:“鸢儿这里最近有些父皇赏赐的水果,来人,拿上来。”
不一会儿,宫女就端上来了一些莲雾啊火龙果啊什么的。
这些水果,大胤本地是不产的,想必是哪个国家进贡的,以皇上如今的身体,只怕是也没有什么心情吃这些水果,于是赏赐给了自己最爱的小公主。
闻人千绝漫不经心地吃着水果,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心里不是很舒服。
另一个托腮的小公主也是怀有自己的心思。
沉默了一会儿,百里鸢假装毫不在意地开口道:“千绝姐姐,你说,出去的人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下意识地,闻人千绝说道:“那得看离开的人是去做什么了。”
然后才反应过来,百里鸢真正想问的人,是无痴。
过了这么久了,小公主如同她一般,仍然无法忘怀那少年眉眼飞扬的纯粹笑意。
“如果不知道他去哪里、做什么了呢?”百里鸢的杏眸睁得大大的,里面含满了忧伤。
这个年纪的少女,有忧伤也是如水一般纯净的。让人没来由地怜惜。
闻人千绝突地扬起了笑容,揉揉她的头发,如同揉着一只小猫咪:“怎么?你看中了哪家的公子,不好意思跟皇上说?”
“你……”小公主本性爆发,恼羞成怒地红了小脸,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你这蠢女人!哼,等你嫁给夜哥哥了之后常住皇宫,我们再好好算账!”
闻人千绝故意调侃地岔开话题。
她不想看到百里鸢忧伤的样子,小小的少女如同一块水晶一般纯净,本不该被那些不应该有的情绪侵蚀。
闻人千绝自己就是从垃圾堆里滚到修罗场里的人,本身已经历尽千千劫!
她脏了。但她不能看到一个如此纯净的少女受到一丝半点的不开心。
百里鸢应该永远这样骄傲的长大,等到她的良人。
“哦,说到这个。我想,还是我自己来一趟比较好。”闻人千绝二指并拢,手一拈,从袖里抽出一张黑色的纸张。
纯色的黑。
四角镶嵌着纯金打造的暗纹。要多奢华有多奢华,要多特殊有多特殊。
话说人家结婚吧,请柬都是红色的,看着喜庆。
呵呵,她家的那个死变态,什么都是黑色的。她也懒得介意了,反正,黑色蛮好,干净,利落,肃杀,衬她。“这是……请柬?”百里鸢的嘴角一抽,忘了刚刚的“深仇大恨”,看着请柬无语了。
上面的字迹盎然飞扬,不知道用了什么颜料,字迹是白色的,落在黑色的底色上,说不出的好看。
全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写出这样的字迹。
百里鸢在心里偷笑,自己这个七哥还是蛮重视这场大礼的嘛,亲自写了请柬哎。可特么的,就不能换成别的颜色吗!!!
“时间基本定了下来,欧阳府那边送来了吉日的消息,尚未拆开来,到时候听消息吧,乖。”
闻人千绝潇洒起身,在炸毛的小公主头上又随便地揉了一下。
“啧啧。”百里鸢露出自己的牙齿,恨不能狠狠地咬这个女人一口。她都对闻人千绝又爱又恨的,更别提夜宫里那个人了。
人走以后,丫鬟噗嗤一声笑了。
百里鸢挑眉:“你笑什么?”
丫鬟是笑,千绝姑娘真是除了七殿下之外,唯一能治得住公主的人啊。不过还是正色道:“咳咳,奴婢是笑,请柬哪有这个颜色的。”
“就是说!我得好好跟七哥说一声!”
百里鸢狠狠点头,却猛然觉得头一晕,嘟囔了一声“奇怪”,她往床榻的方向走去,眼皮逐渐抬不起来了,只觉得好累好困……
反正白天也没什么事情,信可以一会儿再写,她可以小憩一下嘛……
丫鬟准备了笔墨,回头却看见小公主已经躺在床上了,暗暗笑道,公主的性子还真是小孩儿。
笑着走过去,为百里鸢盖好了被子。
百里鸢似乎沉沉睡去,她锁骨中间,那枚殷红的珠子,始终在散发着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闻人千绝吊儿郎当地推开夜宫大门,黑色的长靴走在地面上发出细碎利落的响声。
大殿当中,一个人也没有。
她习惯了夜宫的清净,也不觉得奇怪,从大殿出去……满地的黑色纸张,硬如卡片,金色的浆仿佛是被地狱之火融化的,还汩汩冒着泡泡。
百里夙夜站在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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