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夙夜合拢着眉眼,嘴角一丝笑容缓缓地攀升:“毛病不少。”
闻人千绝支撑着下巴,脸颊在夜色中也白皙如玉,显得非常的晶莹剔透,眼里满是重重的沉思。
这件事情她要小心应对,如果一切都是自己的凭空猜测,也不用让白盛落知道,免得她怀疑和担心。婚礼的事情就够她忙一阵子的了……
如果那个裴远歌当真是假的……
闻人千绝微微抿了唇,少不得在背后把他除掉,然后把真的找出来。
“就这么定了。”她淡淡握拳,然后翻身去睡觉了。
她睡得一派香甜,身边的殿下却缓缓睁开了眼睛,暗夜般的眸子浓得像是化不开的黑暗,静谧中注视着闻人千绝的睡相。
半晌,手伸了上去描摹着她的眉目,一遍,又一遍。
一会儿便起身,悄无声息地披上衣服离开了。
京城的一处有名茶楼,是最近才刚刚兴起的,不知道背后的东家是谁,里面甚至有贡品好茶,只要你花得起钱,便能为了开出最精致的雅间,给你最美好的风景。
闻人千绝便坐在这家茶楼最贵的一个雅间当中。
疏淡的屏风,上面几枝错落有致的春梅,娇粉殷红的,一看便知是名家的手笔。
打磨得极精细的桌子上,摆放着精巧的茶具,几样简单的点心。
闻人千绝斜斜倚着背靠,旁边炭炉上的水已经沸了。
裴远歌开门便见到她半睁着眼睛,自有一派安闲淡定,倒像是画上的美人图。
“说请我出来,结果就请了这么个地方?”裴大少爷嘴角含笑,打量了一下四周,才掀起衣衫,落落大方地坐下。
“你的嘴刁,府里养的厨子又好。谁敢请你吃饭?”闻人千绝的眼眸微张,一扯唇,慢慢地扶着背靠坐了起来。
房间里没有燃香。
上好的茶自然是最芬芳的东西,用了熏香,便染了茶的味道,什么都俗了。
裴远歌悻悻地看了闻人千绝一眼:“你还说呢,最好的厨子不是在我这里,应该是在夜宫才对吧?”
闻人千绝不置可否,伸手要去拿炭炉上的水壶,被裴远歌拦住了:“我来吧。”
修长的男人手指修剪得非常干净,他垫着方巾拿起水壶开始沏茶。
动作优雅,能看得出深深受过大家族的培养,无论平时多么纨绔,多么烂泥扶不上墙,闻人千绝不得不承认,他做茶道的样子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茶泡好后,裴远歌先给闻人千绝的茶盅里倒了一点,见她出神的眼神,桃花眸一弯,促狭的意味浓浓的:“怎么?看上小爷了?”
闻人千绝面无表情地抬眸,双眸幽深地看向了他的身后:“在看你肩头的女鬼。”
“什么?”裴远歌的手一僵,差点倒洒了,脸色也难堪了那么几分:“喂喂喂,人吓人,吓死人。你不要闹啊。哪里来的什么女鬼!”
“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叫门?”闻人千绝淡淡地接过茶盅,袅袅茶烟升起,沁人心脾,她小尝了一口,点点头:“不错。”裴远歌仍然有那么几分的郁闷,抿着嘴道:“真不知道殿下怎么受得了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也给自己倒茶,悠然地品着:“说吧,叫小爷过来什么事儿?”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一定会有事?”
“你这种歹毒、贪财、脸皮厚还武功高的女人,我是没辙,除了有事,找我能干嘛?”裴远歌上下打量着闻人千绝。
闻人千绝点点头:“我这种女人,也有可能去找一个懦弱、小气、脸皮同样厚却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出来回忆回忆当年的青春历史啊!”
裴远歌咬牙,自己刚刚就不该嘴欠说那么一句。
早就知道这货绝对不会让他占了嘴上的便宜!
看他气的那个模样,闻人千绝话锋一转:“你们快成亲了,时间过的真快。”
“嗯。”裴远歌一怔,随即低头品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人千绝往前探身,笑意越来越深,眼眸里的神色也越来越冷:“你在云丰大半年,都干嘛了?”
“不提也罢。”裴远歌眉头一皱,像是非常不想说那个时候的事情。
闻人千绝的手指无声地敲击着自己手中的茶盅,如果这是真的裴远歌,或许他在云丰吃了很多苦。若不是……两人之间暗地里的博弈已经开始了。
她微一思忖,已经笑了起来,不提刚才的话题:“茶不错,再来一盅。哎等等,就这么喝多没意思,茶之一道,你就会那么点?会不会一些花哨的手法?”
裴远歌眉梢扬起,说到那些纨绔公子哥会玩的玩意儿,他一下子来了精神,露胳膊挽袖子的:“说吧,想看什么样的茶道。”
闻人千绝端起茶盅把玩着,目光虽然落在杯子上,眼角余光已经看向了裴远歌的手臂……
那手臂上黑色的东西……
确实只是结痂很久的伤疤而已,有些掉落了,七扭八歪的,看起来才像是标记。
她本来想让裴远歌做个高难度的动作,露出手臂,没想到此刻便清清楚楚地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唇色微微一抿:“选个你拿手的花样吧。”
后面裴远歌做了什么,其实她没有心思去看。
出了那道门,送走了裴远歌,内心也并不是完全相信了的。他刚刚在茶楼里表现得毫无纰漏,或者是女人的直觉,闻人千绝总觉得这桩婚事,还是有问题。
闻人千绝离开后一阵子,一个窈窕的身影,从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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