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回到别墅内,腮面泛粉。
柳母刚做好葡萄司康来招待客人,从厨房里出来就看见她这般模样,不免有些疑惑。
“溪溪,外面冷不冷?”
“还好。”
“应该冷的吧,你脸红成这样,又不是什么强壮的身子,晚上还是得注意点,出去的话多加些衣服。”柳母是教授,在学校里口若悬河,回来了在家也免不了唠叨一番。
“嗯。”柳溪望着柳母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视线稍稍凝住。
“妈。”客厅里热热闹闹的,柳溪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被柳母捕捉到了。
她将托盘放到桌上,应声,优雅地转过身来,缓缓问道,“怎么了?”
柳溪视线落到柳母头发上,黑中夹着几根白。一旁的柳父在看报纸,时不时喝点中国带来的清茶。
不知不觉中,记忆里爽朗沉稳的父亲,娇小和宜的母亲都老了。
柳溪压下去心里的疑惑,不愿说出口,“没事。”
那个男人,太过于危险。
让人着迷却又难以逃离。
还是,远离些比较好。
......
但柳溪明显低估了季少言的脸皮,一连好几天,就在小镇里闲逛。
插科打诨间,时不时逮住机会逗她几句。
他好像在这边住了下来一样。
柳溪也上网搜寻过,撇开那些映入眼帘的花边新闻,季少言着实十分优秀。
年少掌管季氏,独自抚养女儿成人。
女儿......
他的女儿是季明珠。
想到那个小姑娘,柳溪心里没由来有些软。
看朋友圈更新的状态,季明珠近来也来了瑞士,有意无意之间还要来打探她的动态和心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晓了自家爸爸的“近态”。
显而易见,季明珠对于她,并不是很排斥的模样。相反,可能还很欢喜。
想到这儿,柳溪有些莫名怅惘。
她不过是去了趟鄞城,怎么生活就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呢。堪称翻天覆地。
顿了顿,她的目光移到那些花边新闻上。
乍又联想到季少言近来的举措——
他对于她,到底抱有的,是怎样的态度?
种种翻上心头,柳溪只觉得心里有根隐秘的绳索。
有人就站在对面,时不时地拉扯着。
仿佛下一瞬,就能扯到尽头。
......
季少言本就是个张狂无妄的性子,以往所表现出来的慵懒散漫,其实都是不用多言的势在必得。
但他高估了柳溪。
年少时候,戚颜青涩但温柔,对于他的无尽索取,抱有的是温顺且符从的态度。
完全没有脾气的模样,倒是让两人还算合得来。那时候女孩的贴心,是知晓他少爷脾性所在。
现如今,柳溪终归历经了时光的打磨,心性坚韧下,沉静下来,也就真的将他推开在外。
那晚,季少言分明感受到了她的主动,她的不自禁,她的不自觉沉迷。
但朝夕没有几天,戚颜又恢复了最初抗拒的模样。
季少言按耐不住的同时,一份亲子报告热腾腾地出炉。这是他之前吩咐助理去办的重中之重。
如若一直温水煮青蛙,戚颜永远不会剖开自己的内心。
即便她有所怀疑,但在亲情之下,她断然不会拒绝那边。
这便是一道无解的锁。
他要她亲自看见,亲自接受他。
亲自迎接,他这么些年来,无处倾泻的,眷念。
傍晚时分,天还不算太黑。
季少言靠在柳家别墅外的白色矮栏杆上,就这么懒懒散散地倚在上面。
烟雾缭绕中,他一直盯着别墅内,戚颜所在的那个房间。
一盏小小的灯圈,像是晕出接下来一辈子的温暖那般。
季少言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偶尔间,那窗户上还会映出她曼妙的身姿。
当年为戚颜造的那间古画壁浴室,其实没用过几次。她长腿被执住,水中荡漾晕波之间,雪白的肤被满墙古韵衬托的更为柔瓷。季少言堪堪不过半小时,总能狼狈着交待出来。所以,不到一些时候,他都不怎么带她过去那边。
没人知晓,季氏的总裁,在戚颜面前,是如此的要面子。
在那一年后,再也没人进去了,季少言不让别人提,也不让别人碰。
无论如何,她总归要回到他身边的。哪怕记忆再也找不回来。
之后要是回了国——
不管怎么说,他早就吩咐李嫂,把那间浴室和两人的主卧,都收拾出来了。
季少言长眸微眯,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朝柳家的庭院里走过去。
......
之前的打探只是试探的第一步,真正和柳家交涉,其实是在这几天。
季少言说明了来意之后,又将一系列的报告,照片,戚家以及戚颜一系列的成长档案铺陈在柳家父母面前。
而后,迎来的,是他们漫长的沉默。
“颜颜的父母身体不好,在以为她飞机失事后,没多久就相继去世。”季少言顿了顿,“颜颜和我,还有个女儿,这几天也在瑞士,准备结婚了。”
柳母眼里噙着泪,看了眼季少言递过来的照片。是两人的结婚照片,应该是在婚礼上,已然泛着黄。
上面娇美女人的面容,和戚颜如出一辙。
“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不告诉她。”柳母缓和下来,”我和我先生丁克,所以没有生孩子的打算。溪溪的到来,是个意外。从车祸里救下她,是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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