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起身,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蟹香包的香味立刻散发出来。
包子皮几乎薄的透明,晶莹剔透,里面黄色的蟹肉陷裹着汤汁,看上去一个个似是盈玉翡翠雕刻出来的。
食盒分三层,最下面是无烟白碳,中间是热水,上面才是包子,滴水成冰的腊月,李桂提着包子自御膳房走过来,一点都未冷,如刚出锅的一般。
“放这吧!”
二白心里有事,本来没什么胃口,此时看到这包子也有些饿了。
“是,奴才告退!”
李桂弓着腰,慢慢退出去。
果子将蟹包取出来,将食盒放在桌子下面,食盒内的白碳未息,水翻滚着,仍旧冒着滚滚热气,渐渐在房内弥漫。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延寿宫守门的侍卫,其中一人道,“方才那个提着食盒进去的小太监怎么还没出来?”
“大概是公主有事交代吧,里面有果子姑娘,还有那么多宫侍,不会有事的!”另一人道。
最先那人心思缜密,眉头皱了皱,回身道,“我还是进去看看吧!”
说罢,刚要往宫门内走,突然自宫墙拐角处涌出来一队侍卫,走到跟前,二话不说,对着两人便砍下去。
两人一惊,就听到宫内许多地方都传出厮杀声,隐约看到远处有太监宫女惨叫奔逃。
禁卫军叛乱了!
“快去禀告皇上!”一名侍卫拼死挡在延寿宫门前,对着另一个同伴嘶声喊道。
然而两人被二十几人包围,如何脱身,很快便中刀身亡,叛变的禁卫军踩着两人的尸体涌进延寿宫。
延寿宫内宫女太监见侍卫举着带血的刀闯进来,顿时吓的四散而逃,却被禁卫军捉住,一刀一命,连反抗都没有,便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延寿宫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部都已被杀尽。
寒风萧瑟,血腥浓重。
藏在廊下一直没有出门的李桂走出来,带着禁卫军走进大殿中,二白和果子两人中药软弱无力,倒在地上。
“小姐!”
果子脸色苍白虚弱,想要保护二白,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眼中泪水滚滚而下,心急如焚。
二白抬眸看着李桂,
“你背叛皇上?”
侍卫将殿门堵住,屋里光线顿时变暗,李桂背光而立,一张其貌不扬的面孔此时满是贪婪和狡猾,
“跟着皇上,奴才永远都是一个被邱忠随意打骂的小太监!”
“邱忠对你如何不好?”二白浑身无力,脑子里一阵阵混沌,勉强靠着椅子坐在地上。
“邱忠?”李桂嘿嘿一笑,“他本就是摄政王的人,后来却背叛了摄政王投靠了皇上,既然他可以背叛摄政王,奴才为什么不能背叛皇上?”
“君冥烈是叛党逆臣,如何同皇上相提并论?”
“成王败寇,摄政王为大燕效了犬马之劳,为何不能做大燕的主子?”李桂冷哼一声,随即笑道,“奴才到是很佩服明鸾公主,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这样冷静!”
二白唇角勾了一抹嘲讽的轻笑,“你们主子需要用我威胁皇上,自然不会杀了我!”
“公主真是聪明,那就委屈公主了!”
李桂对着身后侍卫尖喝一声,“带上明鸾公主!”
立即有两名侍卫上前,抓着二白的肩膀起身,带着她往外走。
“小姐!”
果子扑过来,在地上挣扎,死死的抓住二白的裙摆。
一侍卫目光一狠,抬刀对着果子的手腕便要砍去。
“不要!”
二白返身扑在果子身上,将她护在身下,长刀堪堪落在二白背上话,滑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小姐!”
果子痛哭流涕。
“不要害怕,在这里等着我!”二白抱着她低低的道。
“不,不管生死,我都和小姐在一起!”果子手指发白,紧紧的住着二白的衣服。
“听话!”
二白低斥了一声,拽开果子的手,抬头看向李桂,“我跟你们走,不要再伤害我宫里的人!”
“我们只要公主,其他人只要听话,自然不会有事!”
之前屈膝卑颜的小太监居高临下的看着二白,满脸的嚣张得意。
说罢对着侍卫指挥道,“带走!”
此时大殿内,吕文孝跪在地上,额上冷汗涔涔,头顶龙椅上坐的仿佛就是顺元帝,他之前的主子,临死之前那双血红的眼睛不声不响的盯着他,不由的心生惧意,伏地磕头,
“老奴,参见皇上!”
摄政王眸子眯起,森寒凛冽,满目肃杀之气,冷冷的注视着地上的人。
“章德!”
范志毅低喝一声,“你同摄政王勾结,一同谋害太上皇之事,你可认罪?”
“老奴认罪、老奴认罪!”吕文孝跪在地上,松弛的脸颊抖动,颤声道。
他远离上京,逍遥将近十年,以为宫中岁月和这里所有的事都已和自己无关,也从未有过任何悔意,如今跪在这里,全身瑟瑟发抖,心神俱颤,才知道,自己就是章德,每一件事都刻在骨子里,从没有一日忘记。
顺元帝的音容笑貌也早已深入骨髓,如影随形,那种骨子里的奴性,也根本无法驱除。
顺元帝对他一直都很好,他还是一个最低微的小太监时,有一次打翻了一个贵重的瓷瓶,被当时的太监总管打了半死,是顺元帝救了他,让他侍奉在身边,从一个小太监慢慢升为整个后宫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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