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微微一惊,粮食都运走了,能运去哪里,出了磐石,就是峪水关。
她心头一凛,君冥烈要弃了磐石城!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如今君烨坐守崇州,兵强马壮,而安北军困在磐石城中,兵马只剩十几万。
若是等下去,被君烨堵了回峪水关的路,那君冥烈和安北军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不如现在弃了磐石,撤回峪水关,那里地势陡峭高,易守难攻,君冥烈可以坐地为王。
而磐石被他搜刮一空,即便被君烨占了,也是一座空城。
不仅仅是空城,里面还有数万腹中空空的百姓,君烨若拿粮草救济这些百姓,那京戟军就要饿肚子,若不是救济,任他们饿死,不仅会招来不顾百姓死活的骂名,可能还会引起磐石城内百姓的叛乱。
所以这根本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一个累赘,会将君烨活活拖死!
好狠毒的一招!
君冥烈不亏是老谋深算!
小二下去后,君澈道,
“二白,我们回去吧,等夜里我派人去看看运粮出城的虚实,如果是真的,等夜里城门打开我再想办法送你出城!”
二白看着他,突然道,“不用了,太危险了,说不定会弄巧成拙,呆你房间里,也许更安全。”
君澈眼底有一丝小雀跃,忙点头,“这样也好,反正我能保护你!”
二白笑了笑,拿起酒盏浅抿了一口,水酒清亮,照进二白眼眸中,波光闪烁。
两人出去的时候,突然隔壁一醉汉歪歪斜斜的出来,一个踉跄撞在君澈身上,伸手下意识的想扶住他起身。
二白眼疾手快,一下子将君澈拉到身后,那醉汉“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君澈大怒,抬脚就要踹那醉汉,“不长眼的东西,本少你也敢撞!”
二白拉住他,“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都喝醉了,我们回去吧!”
说罢,看了地上的醉汉一眼,带着君澈往楼下走。
回了府院,二白安心住下,丝毫不再提离开的事。
崇州城里,君烨已经一连几日不曾出门,二白以怕传染为由,也不允许慕容遇等人进去探望。
这日午后,慕容遇急匆匆而来,开门就要往里面闯。
二白走过来,皱眉问道,“怎么了?”
“我有事要见君少!”慕容遇急声道。
“君烨他刚喝了药睡着了,不要进去打扰他了,有什么事和我说,等他醒了,我会转告他!”
“也好!”慕容遇俊秀的面容上覆着一层阴郁,沉重的道,“有斥候回来,打探到君冥烈正将磐石的粮草运往峪水关,我和江副将他们已经商议过,要马上出兵拦截,否则等粮草运完,君冥烈撤回峪水关,那里易守难攻,我们完全会陷入被动!”
二白眸子转了转,“好,等君烨一醒,我立刻把此事转告给他!”
“君少他现在如何?”慕容遇担忧问道。
“几个大夫都说是肺痨,用了药以后,这两日似有些好转,只是每日咳的厉害,睡睡醒醒,依旧昏迷的时候比较多!”二白低声道。
“我想进去看看君少!”
“有我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你现在就要是稳住军心,不要让君烨病重的消息传出去!”
“我知道!”慕容遇脸色沉重,“鸾儿,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在我心里你和君少一样的重要!”
二白拍了拍他肩膀,“我没事儿!”
“那我走了,若是君少醒了,你让人去喊我!”
“嗯!”
慕容遇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紧紧皱眉,返身向着军营里走。
快傍晚时,慕容遇又匆匆过来,见二白正在廊下等着他。
“君少怎么说?”慕容遇急切的问道。
二白抱臂道,“君烨说恐怕是敌人的诱兵之计,让观察观察再说!”
慕容遇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沉声道,“再观察下去,恐怕磐石内的粮草都要运完了,而且,斥候来报,现在磐石城内城门紧闭,君冥烈不知道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说罢,就要闯进门去,“我去和君少说!”
二白拦住他,“君烨已经睡着了,大夫说这几天很关键,不要让人打扰!”
慕容遇停在那里,一时踌躇不定,满目忧色。
为战事忧虑,为君烨的身体忧虑,似局势突然陷入僵局,他们只能看着,却束手无策。
“敌人狡诈,我们不可以轻举妄动,阿遇,就听君烨的吧!”二白劝道。
“好,那就再等两日!”
将近傍晚,冷风瑟瑟,天色阴沉,院子里一片昏暗。
慕容遇离开时看了看天边被黑云遮住的夕阳,一场风雪将至,他脸上似也凝着不化的风雪,沉重冰冷。
夜里过了亥时果然飘起了雪花,万籁俱静,天地一片苍茫。
慕容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半晌,猛然坐起,披了衣服下床,提了一坛酒去找亓炎。
亓炎正从外面回来,冒着风雪进屋,身上也落了一层白。
“先喝一口暖暖身子!”慕容遇将酒坛递过去。
亓炎接了,喝了一大口,冷峻的脸被呛的通红。
“呵!”慕容遇嗤笑一声,“原来你不会喝酒!”
亓炎不在意他的嘲笑,淡声道,“喝酒误事!”
外面风声怒吼,刮的窗子吱呀作响,慕容遇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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