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此去荣安城路途遥远……”
“十九吗,说在山腰凉亭等你……”
……
“林少侠,莲儿早间便下了山,在山下镇子置办物件,你且去寻她便是。”
“此去路远,还请少侠多多照拂莲儿。”
……
“哈哈林兄弟,最近这山上好似不太平了,老宋我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怕遭了重,你反正要下山,便顺路送我一程吧。”
……
“你要对林小子做什么?你二人不是……”
“聒噪,退下!”
……
“这,这是凉州吕家独门绝技囚龙锁指法!竟然还有这般用法!?”
“你当真只有十九岁吗……”
……
天色晴明,因着是秋天倒也不觉得炎热。
“嗒,嗒,嗒。”
牛的蹄声比之马要缓,而稳。
脑海中闪过太多零碎的画面和声音后,林晨才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视野左边是牛车的车轮,以及一片望不到边的树林,右边则是一袭素白色长衫下若隐若现的裤腿。
嗅到身边之人淡淡的体香,背后枕着颠簸中有些刺挠的干草,他这才有了些真实的感觉。
那日在半山腰的凉亭中他并没有见到十九,有的只是一抹戚戚冷冷的雪白背影,随后他便晕了过去,隐隐约约间听到了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细想便没了知觉。
等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老宋带到了山下,只觉得身上有些涨涨的也没有其他不适,只当是前几日受内伤的后遗症便没有太在意,赶忙问起了十九。
老宋闻言表情有些怪异,只说那姑娘没事,随后便神色凝重的嘱咐他不到万不得已决计不可施展体内的剑气。
林晨也不知他是如何晓得凝渊剑气的存在的,见他并无恶意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想着无论如何要在上山确认十九的安危,然而一阵气血翻涌后,他又再次晕厥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与莲耶汇合了,老宋也不见了身影只留下一封手书让莲耶递交给他。
书信上寥寥几笔,写着名叫十九的姑娘下山来,见他睡的安稳便没有打扰云云,而信的最末尾,仍是义正言辞的叫他千万不要唤醒剑气,说这是十九姑娘的嘱咐。
见信如此他也就放下了心来,与莲耶商议离开,唯一不解的,便是凉亭中那道倩影究竟何人?
“莲……咳,宫四姑娘,我们还有多久才到目的地?”
他们离了镇子,便向着荣安城的方向去,路上或是乘船或是步行,又或是像现在这样搭了便车,紧赶慢赶的,三日间也走了小半路程。
牛车缓缓前行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莲耶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当然,现在她叫作宫四。
“刘大爷说载我们到前面的岔路口,此刻想是快到了。”
她笑的和煦温善,眼中却如一滩死水。
林晨早已习惯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再次合上了眼睛。
这三日涨感已经渐渐退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激起凝渊剑气当真是凶险极了,一个不小心,累得莲耶计划失算不说,恐还会伤及无辜。
当日李唯运用剑气时那副摧枯拉朽的模样,满目疮痍的后山又仿佛历历在目,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暗自下定决心听十九的话,尽可能不动用剑气。
毕竟这曾是属于她师姐的东西,她该是再清楚不过了。
不多时,随着一声轻哞,牛车停了下来。
……
“宫姑娘,小老儿家住在附近村子里,就只能送到这了。”
“老先生太客气了,我二人多谢老先生费心才是。”
“呵呵,好……”
两人在路边说道,林晨则站在一旁插着手看着。
往日这客套道谢的角色都是由玉娘来做,说起来这两个女子从身段仪态,到言谈气质都有那么几分相似,只不过玉娘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温婉和善,宫四则是习以为常的戴上面具。
“这名字你倒是半点不觉得违和。”
刘大爷牵着驼干草的牛车渐渐远去,林晨这才上前来与宫四站成一排,挥手道别。
“不过是个代号,茧也好,莲耶也罢。”
“不想让人查到易剑阁就直说,讲的那么高深,我这俗人可听不懂。”
“哦?”宫四闻言倒是有些惊异地转过头来看着他,“看样子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了?”
林晨放下手,长舒了口气不疾不徐道,“江湖儿女快意恩仇,此番你就算不是为了师兄报仇,他们既然已经找上门来,想必你也不会束手待毙吧。”
“那你还跟着我?”
“我不是正道人士,却依旧嫉恶如仇,何况承了你夺剑之情理当报答,若有机会我会帮你的,杀手组织……三恶?”
呵呵,果然是个傻子。
宫四姑娘莞尔一笑,纤指微展指着前方的岔路口,“往左走数里便能看到荣安城官道,数日之后你就能见到傅衍的老友,取回天木玉匣,随后回到易剑阁……”
“别说废话了。”林晨不耐地眉头一皱,不等她说完便径直往右边的小路走去,“抓紧时间,我不想让家里的女人太担心。”
哦。
宫四姑娘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
……
……
与此同时,某处古朴的剑坪上,两道快到看不清的身影极速交错着,剑气纵横,内劲狂卷,给本就老旧的剑坪增添了更多斑驳的剑痕与裂纹。
“了不起!真真的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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