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知不觉，无声无息就能体察自己的想法，这是让莫凡始料未及的。但他很快就发现了症结所在，那就是自己一直放在外面的那根神识线！想到这里，他赶忙将神识线收于识海之内。
对方的话云山雾罩他听不懂，就自然不会往心里去。不过他听出来了，对方和老乌龟不睦，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一个下不来，一个出不去。
“刚才我在想啥？”莫凡突然发问。
“什么你在想啥？”
“哈哈，没啥、没啥！”他心里暗自高兴，因为就在刚才那个瞬间他给对方起个绰号：树皮脸。对方一无所觉，这正验证了方才的猜测。树皮脸对自己有没有好意他不知道，起码他没感到什么敌意，他的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没了刚开始那般的恐慌，一直忽上忽下的心彻底放进肚子里。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老人家？”
“‘我老人家’这个称呼就不错。”树皮脸瞬间就变换成一张老人的脸。
“我老人家，嗯、嗯，问你，那老乌龟忽悠我说进这个眼里有天大的好处，我还真信了他的鬼话，真以为这里是个钱眼就跳下来了。哪知道啥也没有，只是晕乎乎走了半天，最后撞见了我老人家。”
“见我一面就是你莫大的机缘。”
“这话我也会说，说出来效果和你一样，对不？”
树皮脸想了又想，觉得莫凡的话言之有理，无可反驳。
“你这是在向我要好处？”经过一番思考，他还是想到了莫凡的初衷。
“你老人家的悟性简直举世无双，我只能甘拜下风。”
“好处？已经给你了一些，虽然不多，也凑合了吧。”
莫凡闻言将浑身上下的口袋都翻了过来，“你看看，毛都没有一根！”
“在你的识海里面。”
“你说啥？我怎么不知道？”他一听这话自是吃惊不小赶忙进入识海，首先看到擎苍匍匐于地仍旧昏睡不醒，当下也没理会。然后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字排开，悬浮在半空的花瓣、草叶、藤条、树干。他绕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异之处，想要把这些零碎带出来当面羞臊一下树皮脸。但他无论用意念怎么驱动，那四样东西别说带出体外，就是动也动不得分毫，他气得一跺脚转身离开识海。
“是！是有四样东西，真是礼轻情意重啊。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你还好意思说。”
“以后你自有大用。”
“什么大用，不当吃又不当喝。”莫凡虽然不知道那几样破烂东西有何用场，但能不声不响，无知无觉进入自己的识海，就凭这就非比寻常！
不过他可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顺杆爬，贪便宜可是他的本性，另外越来越觉得这树皮脸脑子不大灵光，这样一来他又怎能见好就收！
“凑合怎么能行啊！这可是千年之约，千年等一回，对不？见到你老人家更是莫大机缘，对不？你这么多脸，更要面子，对不？那几样花花草草太过寒酸了，对不？”
莫凡问一句，树皮脸一张脸接一张脸变换着连连点头。
“我也只能提示这么多了，再说多了，就不好了。”莫凡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树皮脸的反应。
树皮上的脸飞速变换着，有的挣扎犹豫，有的眉头紧锁，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冥思苦想……
莫凡见树皮脸如此纠结心中暗自窃喜不已，正在此时一把短剑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凑近一看这把短剑也就一尺多长，剑刃两边黑白分明，剑身一抹青色，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他不由一撇嘴，“我小时候玩的木砍刀都要比这把短剑大上几个来回。”
反正白来的不要白不要，他刚要伸手去抓，不想此剑凭空消失。他心念一动，知道木剑已经进入自己的识海，“怎么这里的东西都能进入识海？等擎苍这家伙睡醒了可要问个清楚。”
他正想着，那边树皮脸不无遗憾地说话了，“我东西太多，真的是猜不到你想要什么？”
莫凡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就差抽自己一个嘴巴，还有这么气人的事吗？故意的！树皮脸绝对是故意的！
“再张嘴要东西这理由可不好想了，不过也没什么油水可捞，树皮脸没有一样东西是拿得出手的。”想着想着，他忽地一拍脑门，心说，“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他平复了一下方才有些后悔的心情，郑重问道：“本源之气到底是什么？引得外面那些人都垂涎欲滴。”
“本源之气是什么说来话长，所以就不说了，他们都想要应该是好东西吧？”
好东西三个字足以说明一切，他一面腹诽树皮脸给自己的不是树枝杂草，就是小孩玩具这些破烂玩意，一面继续问道：“你老人家总要给我提个醒。”
“我打的嗝，放的屁！”
“不香不臭的，再加点味？”他想得到更多的提示，知道更多的内幕。
“嗯，其实就两个小作用，人死复生，长生不死。”
“这还叫小作用？”
“所谓人死复生只对刚死的人有用，子不过午，午不过子。倘若错过时辰，空有此物岂不让人更是后悔不迭，无可奈何？”
莫凡点头，树皮脸说的是实话。
“至于长生不死一说更是笼统，吸纳一缕本源之气最多增寿千年而已。空活千年万载，是寂寞，更是惩罚。”
树皮脸所说的后悔、无奈、寂寞、惩罚什么的莫凡觉得有理，也只是有理而已。人们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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