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此不就是为了来见殿下的嘛!
冷冷的扫了凤傒一眼,凤卿今日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同他针锋相对,而是眸色担忧的朝着凤荀说道,“三叔方才也惊到了,今夜便让我在这守着长姐吧,何况暗中还有燕洄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你……”倒不是凤荀信不过凤卿,只是她自己尚有一大摊子事儿未处理完呢,若是眼下在凤府消失的话,会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三叔不必担忧,近来他们也无心来理会我。”待到凤轩的事情闹出来,想来那府里就自顾不暇了,哪里还会去管别人。
“那你且先顶一会儿,稍后再换我过来。”
说完,凤荀便和凤傒前后走出了房中。
他们两人到底都是男子,便是守在此处也有诸多不方便,不比凤卿这般与凤仪同为女子,不管是上药什么之类的也都方便些。
屋中一时只剩下了凤卿和凤仪身边的两个丫鬟,顿时便寂静的只能听得到凤仪时而压抑的呻吟声。
受了那么重的伤便是寻常男子也要哼上一哼,可是她除了初时拔剑时叫喊了那么一下便再不曾呼痛,单单是这份坚韧也不禁让凤卿心下感慨。
到底是他们凤家人,这份血性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
正如此想着,却不妨门外忽然有人敲门的声音响起,檀云疑惑的走过去开门,却见方才离开的夜倾昱去而复返。
“奴婢参见殿下。”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见夜倾昱直直的朝着凤卿走去,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盒子,“过来。”
稍显错愕的看着夜倾昱,凤卿不禁方才已经离开的人怎么又回来了此处。
“让你过来!”说着话,夜倾昱一把抻过了凤卿,他难得有些没好气儿的拉过了她的手臂,却小心的避开了她被划伤的那一处。
径自撩开了她的斗篷,夜倾昱皱眉看着她被划破的衣服,眸中幽暗一片。
方才她来时他便注意到了她,是以也自然而然的瞧见了那刺客朝她挥出的那一剑。
看着他眼神凶狠,可是动作却异常温柔的帮着她上药,凤卿的眼中不觉闪过了一抹异色。
其实她伤的并不重,至少比起长姐来讲,这点皮外伤根本就不算什么。
更何况,她伤到的是手臂,虽然里面的衣裙被划坏了,但是外面的大氅还是好的,这本不该被人发现她受伤的,而且方才夜倾昱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她只当他也没有注意到呢!
“受伤了为何不说?”一边小心翼翼的为她包扎着,夜倾昱的口中一边唠唠叨叨的数落着她。
“只是皮外伤而已……”
“你自己倒是不在意的紧,却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吗?”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每次见到她身上的伤疤都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又可否知道,心疼也是会疼死人的。
心知夜倾昱当真是为此有些不悦,凤卿也不好在这个意思和他拧着干,便只能一言不发的任由他训斥着,乖得什么似的。
大抵是瞧着她表现的尚好,数落了几句之后他方才住了口,“疼吗?”
“不疼。”
谁知她方才说完,就被夜倾昱阴损的按了一下伤口,下意识的便朝后缩了下手,却还是被他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这下知道疼了吧,那下次就记住,再有这样的情况不需要你拼了命的往前冲,知道吗?”
“夜倾昱……”
凤卿方才要说什么,可是余光瞥见尚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凤仪,她的话忽然就哽在了喉间。
一把抽回了被夜倾昱握住的手,凤卿微微闭了下眼,随后方才低声说道,“很晚了,你回去歇息吧,我在这儿守着长姐。”
察觉到凤卿态度的变化,夜倾昱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躺在榻上的人,随即眸光不觉一闪。
“这恩情我会报,你无需为此烦忧。”话落,他便神色微敛的离开了房中。
可是房门关上的那一瞬,夜倾昱的眼中却不觉浮现了一抹异色。
留给他和舒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是却好像总是有一些障碍和困难在中间阻挠着他们无法真正的相聚,令人心下不禁生厌。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看着满院的树叶都好似在一夜之间落败飘零,夜倾昱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入冬了……
又要到了一年白雪纷飞之际,这一切终归要随着一场场大雪被掩埋掉。
一门相隔的屋内,凤卿出神的看着夜倾昱离开的方向,心下一时有些微乱。
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不求回报的感情,她经历过,所以心下明白那种感情有多沉重。
从前郑萧然还对她抱有期待,可是自从有了夜倾昱之后,他还是喜欢她,却不再期待着自己能够接受他,因为心知那是一场无望的等待。
但是对于凤卿自己而言,那种感情真的是纯粹到让她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他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却偏偏最是让人无措和心慌。
夜倾昱说,长姐对他的救命之恩他自己会还,可是要如何偿还呢,救命之恩,难道要将他自己的性命给她吗?
若然只是恩情或许还好说,可万一长姐喜欢上他了呢,而又恰好的,她也同郑萧然一般不求回报呢,他们要如何面对?
凤卿与凤仪相识多年,心知她不是那般不顾颜面的女子,相反的,她有她自己的骄傲,多人所爱这样的事情她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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