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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夜风很大,但纪星一夜无梦,在韩廷怀里睡得格外安稳。
次日早上才六点她就醒了,蹬了蹬腿睁开眼,韩廷仍在睡梦中,面容沉静而安详。
但这一丝温柔转瞬即逝。
因她的不小心蹬腿他眉心蹙一下,醒了。
他稍稍眯了下眼适应光线,便恢复了清明。
纪星趴他身边,眼睛亮亮看着他。
难得有她比他先醒的时候。
“稀奇了。”
他说,嗓音有些暗哑。
她啄一下他的唇,邀功:“肯定是跟我睡一起,你很放心,所以睡得特别好。”
她一通胡乱瞎说,他却道:“那是。”
“昨儿睡得好吗?”
他揽她的腰,把她的小身板往怀里捞。
“好呀。
都没做梦呢,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自己往他怀里钻了钻,亲昵地蹭蹭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
他一时就有些心猿意马,嘴唇掠过她额头,人也翻身覆去亲吻她。
纪星:“呜~~”
昨天门廊的激烈还历历在目,今早有过之而无不及。
快八点时,纪星还趴在床上装尸体。
韩廷已洗漱完毕,在穿衣镜前系领带。
纪星眼珠转过去看他,问:“你住我这儿,早上是不是不能做运动了?”
韩廷:“刚不是运动过了。”
“……”纪星说,“我又不是你的运动器材!”
又嘀咕道,“我腰上都被你掐紫了。”
韩廷弯弯唇,没说话。
刚抬手臂时,他背后的疼痛愈发明显了。
他洗澡前吃了医生开的药,不知是不是药效还没发挥。
她爬起身下床:“不过楼下有健身房,到时给你办张卡。”
“不急。”
韩廷说。
医生交代他这段时间尽量少运动,暂时应该不会继续健身。
两人吃了个简易的吐司牛奶早餐便出了门。
到公司,进了电梯。
两人干练利落的身影映在电梯壁上,彼此看着镜面中的对方,眼神交换。
纪星早已收掉了在他面前轻松活泼的一面,面容平静又沉稳,准备好了迎接新一天的工作。
叮。
到31层了。
纪星说:“再见。”
韩廷说:“再见。”
电梯门开,她大步出去,背影飒飒,头也不回。
纪星一大早被江淮叫去办公室。
他要出国考察三周,临走前安排她跟陈宁阳在必要之时代行总裁之职。
纪星早已熟悉公司各项业务和江淮平日的办事风格,她跟剩下几位副总一道分担公司责任也不觉为难,轻松答应下来。
但没想江淮前脚才走,公司就碰上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
瀚海星辰的一家稀有金属供应合作方终止了合作协议,不再继续提供原材料。
由于当初签约时双方有三个月的试合作期,期满后任意一方可无条件解约,瀚星无法追责。
而过去三月,双方合作十分融洽,瀚星这边从没想过对方会中断合作。
这时机又恰逢瀚星刚出了一批大单子,该金属原材料储备告急。
且瀚星多项产品成功度过试验阶段,即将面世量产。
纪星当天就去见了该金属材料公司的马老板,她语气还挺和善的,不问为什么突然中止合作,而是商讨如何继续合作,又暗示是否对采购价格不满。
马老板也相当客气,说这段时间的合作如何如何愉快,话锋一转,又一副为难状,说公司产量有限,无法继续对瀚星进行大规模供应,也不能为了专供瀚星就砍掉曾经合作多年的小合作方,于是作罢。
纪星从他言语里判断出解约并非价格原因,便知道谈不成了。
她微笑道:“看来马老板是个重情义的人,我很理解,只不过,您这消息来得太突然。
您要有这准备,提前一个月告诉我,我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她语气和气得很,话中意思却不太好。
马老板诡辩道:“我也是考虑很久,实在犹豫嘛。
跟瀚星合作,钱款事项都很爽利,我也不舍得。”
纪星心底冷笑,很清楚他这做法不是正当所为,恐怕是出于某种原因故意坑了瀚星。
可事到如今,撕破脸也毫无益处,她道:“行吧。
都是朋友,你有你的难处,我不强迫。
但你也得体谅我的难处。
再给我最后一批进货。”
马老板推辞:“我这儿真的还有一堆订单等着……”
“马老板,”纪星打断,“您都为了这批订单跟瀚星解约了,想必拖延几天,这些朋友也不会见怪。
有些话不用说太明,你我清楚就好;有些事儿也别做得太过。
大家都在这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握手言和总比记了恨要好,是不是?”
马老板迟疑半刻,问:“你要多少?”
纪星把心里的数字翻了倍:“800公斤。”
马老板:“真不行,我最多能给400。”
纪星:“成交。”
离开的路上,纪星脸都黑了,不用猜都知道有竞争对手在背后搞鬼。
她憋了一肚子气没咽下来。
商场从来都如战场,你不招人家,人家也会上赶着来致你于死地。
虽说找马老板抠来的那400公斤解了燃眉之急,可纪星半刻耽误不得,立刻去找新的供应商。
拿到下属的调研报告后,纪星首先想到找马老板的直系竞争对手杨老板,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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