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起身,对所有人鞠了一躬。
台下,纪星别过头去,眼角尽湿。
三个儿子谁都没吭声。
等韩廷下台时,纪星发现瑜儿不见了。
四处一找,就见瑜儿拨开层层的人群跑去韩廷面前,用力拥抱了父亲。
韩廷片刻前严正冷肃的表情瞬间柔和半分,不知瑜儿对他说了什么。
韩廷揉揉他的头,极淡地笑了一下。
那一年,他的“中年危机”,来得轰轰烈烈,走得悄无声息。
倒是没过多久之后,他秘书处调来了位新秘书。
韩廷初见她的时候多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
女孩24岁,名校毕业,长得似纪星,尤其笑起来那明媚阳光的模样,跟年轻时的纪星如出一辙。
纪星常上楼走动,见她了也稀奇地说像自己。
秘书处的同事私下里便会夸她像韩夫人。
那女孩勤奋好学又上进,韩廷工作里偶尔也适当给些指点跟提醒。
但日常相处久了,那女孩对上司起了异样的心思。
有次给韩廷送文件时就穿了个低胸装。
韩气:“回家换套工作装了再来。”
女孩胆子还挺大,说:“这牌子我看纪总穿着特别好看,才去买的。”
韩廷说:“那你学错了,她从不穿这样的衣服上班。
哪怕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
女孩心一横,也不信自己年轻貌美不叫人动心,半挑明道:“大家都说我长得像纪总,韩总您觉得呢?”
韩廷看她半刻,这下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说:“乍一看有几分像,越看越不像。
我太太心善,有德行,面上就能看出来。”
“我也心善的。”
哪个女孩不愿说自己善良啊。
韩廷笑:“那你不如她了。
她晓得跟已婚的男人保持距离,不会想去打扰别人的家庭。”
那女孩出办公室时差点儿没哭。
韩廷则给人事部打了个电话,让把人开了。
放下电话还不太爽,感觉自己的妻子受到了侮辱。
那天晚上回了家,纪星也听说了秘书被开掉的事,问韩廷怎么回事。
韩廷说:“总干错事儿,教一次两次都不行。
我这儿也不是学校。”
纪星好笑,说:“你那会儿怎么对我那么耐心呢?”
韩廷看她一眼,道:“你说呢?”
纪星咯咯笑,刚要爬上床,想起什么,立刻看了眼手表,见快零点了,第二天周末不用上班。
她忽然就问:“想去游三环么?”
这些年来,每每在工作生活里遇到点儿小波折小困难的时候,两人便会开车去游三环,偶尔也有心情好纯属放松而去的时候。
可近几年工作顺利而繁忙,反而游的机会少了。
上次还是一年前呢。
韩廷拿了车钥匙,带着纪星下楼。
儿子们都还没睡,听到动静开门,问:“这么晚了去哪儿?”
韩廷说:“约会。”
儿子们:“噫~~~~啧啧啧。”
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打扰地自发退回去了。
两人开了车,很快上了环路。
夜色安静如海,他们是海上漂浮的一叶扁舟。
如今的北京,已和二十年前很不相同。
环路周边曾有的断代似的黑暗和萧瑟地带早已一去不复返。
他们一路驰骋,一路畅通无阻,道路两旁全是灯光灿烂,繁华无限。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这座城市已变成一座巨大的任何角落都在闪闪发光的珠宝盒。
“你看,那座楼也亮灯了。
去年还没完工呢。”
纪星说。
韩廷道:“这城市就跟人一样,一年一年的,变化太大了。”
纪星忽说:“这一年,辛苦你了。”
韩廷没做声,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看着前方的路,把车调成自动驾驶模式了,右手伸向她,纪星紧紧握住他的手,还嫌不够,两只手抱缠住他的胳膊,脑袋也靠去他肩头。
静静靠了一会儿,还是嫌不够呢,仰起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在我眼里还是这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
谁都比不过你。
真的。”
韩廷没忍住笑了一下,看向窗外的夜色,摸了摸鼻子,说:“你也就嘴皮子功夫厉害了。”
“那你还不是就吃这套。”
她哼哧一声,把脑袋靠在他肩窝。
又过了一会儿了,他说:“你不用担心我。
dc的事情已经解决,东扬、瀚星都不会受影响。”
“我知道。”
纪星手指轻轻抠着他的手心,“我是……”
她说不出口,还是心疼。
孩子们永远不会理解,做父母的被挑战权威的那一刻,内心的挫败是工作中千倍万倍不能及的。
因为那一刻,代表着他们的人生,开始衰老了。
“瑜儿你不用担心,他这样子,倒像是我内心里的一些东西在他那儿完全外放了出来。
东扬交给他两个哥哥。
至于他,有侵略性,他能去开辟属于他自己的新领地新世界。
他会成大器。”
“嗯。”
纪星点头,傲娇地哼一声,“虎父无犬子。”
“……”韩廷瞧她一眼,忍着笑,“你今儿嘴上抹糖了,想方设法给我灌蜜呢?”
“我嘴上有没有糖,你还不知道?”
纪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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